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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被顶包。”

“差不多是这样，沈山大学被退学的原因和这个也有关系，但是学校那边说档案已经丢失。”

沈北意手里的衣角被捏变了形，“他害了我妈，还骗了她。”

记忆里老家那些亲戚嘴里的闲言碎语此刻在沈北意的脑子里连成了线，郑雅的未婚先孕，婚礼的对付和简陋，以及他们嘴里的“沈山靠自己的能力骗了一个媳妇回来。”

“不过现在查不起来，时间过了太久，郑姨当时状态也不好，忘掉了很多细节。加上以前的老学校早就已经被拆掉，那个学校的老师们现在大多数都已经退休，老校长前些年都去世了。”

沈北意知道郑雅当时为什么状态不好，因为怀了自己，上学晚了一年加上复读了一年，郑雅二十岁就怀了自己。

沈山在喝醉的时候时常会指控是因为郑雅勾引他才会有了沈北意，沈北意未曾注意过的属于郑雅的受伤的表情，现在让沈北意感到心脏一阵揪疼。

难怪每次外公提到郑雅那个时候的事情都会被郑雅打断，沈北意故作天真地以为这是父女之间不能提起的矛盾点，现在明明白白告诉着她，是郑雅不想让沈北意知道这些。

哪怕一点，郑雅也不愿意让沈北意知道。

“我一直打着保护我妈的名号做事。”沈北意喃喃自语，眼睛针刺一般的疼，“原来我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一一，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沈北意想起了郑雅高中毕业证上那张发甜的笑容，郑雅时时刻刻都不忘记提醒她的，她爱她的事实。

怎么会爱得起来，怎么能爱得起来，她就是她最大的拦路石。

昨夜沈山的醉话也在耳边回响，离了婚郑雅只能净身出户，这么多年，自己的妈妈被自己一步一步拖累到死，一步一步被沈山算计到死。

三个人是在秦慕臣的房间学习，门外只剩下秦湘走来走去在帮郑雅联系人的脚步声。

秦慕臣蹲在沈北意面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

沈北意的话和反应都超出了秦慕臣的预期，他本来也没说太多，怎么会让沈北意的反应这么大，像是失了魂一般。

“我是不是不出生就好了。”

秦慕臣皱了皱眉，看向盛醒。

“哥，我其实是穿越回来的。”沈北意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我知道很多事情，知道很多关于未来的事情。”

沈北意如同机械一般讲了一大堆。

秦湘推开门，看到的是沉默的三个人，她平复了一下激烈的语气，温和地问道：“中午想吃什么？我来做。小雅他们晚上可能还回不来。”

“做点好消化的。”

秦慕臣走到门边把秦湘推出去，“我们有点东西要聊，你先别进来。”

秦湘压低了声音，“我看一一状态还是很不好，你好好跟她聊聊。”

“我心里有数。”秦慕臣拉上门，又把门反锁上，看向盛醒，“你早就知道？”

盛醒轻轻点了点头，“但是还不多。”

“按照你说的，沈山和你叔叔在外面的生意其实是违法的。”

“我阻止了我妈拿钱给他，但是按照他的说法，他手里有资金。”

秦慕臣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沈北意旁边，“那你前面就说错了，他让郑姨净身出户显然是他的恐吓，郑姨说过，她店里资金流都走在她的账户下，为你以后上大学攒学费和生活费。所以这一笔肯定不在沈山手里。等郑姨回来之后我们陪你好好问问她。”

“成绩被顶包的事情没有别的解决方法了吗？”

“如果能找到当时的人或者证据，可能还会有转机，因为当初在村口钓鱼的说，是看着两个人把成绩换走的，那两个人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他甚至忘了他们长什么样。”

“他为什么不举报呢。”

“......人心这种东西很难说清楚。我们现在只知道其中一个人是沈山，另一个人是谁，已经没办法知道了，或者只能从他的嘴里问出来。”

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却是最没用的方法，谁都知道沈山不会说。

沈北意难以想象到当初郑雅的绝望，成绩“失利”，被迫怀孕，和家人决裂，现在呢，现在她知道了真相，又会怎么想。

如果当初坚持打胎再读一年，如果没有和郑国强决裂，如果......

沈北意已经想不到还有多少美好的如果可以在郑雅身上发生。

一切的前提其实是没有她，这样郑雅也不会被沈山捆绑十几年，也不会在上一辈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