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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女红(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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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刘端云没有二话,立即来了。

两人见面,田桐红胀着脸,却努力做出姿态从容的样子,深施一礼。

刘端云还了礼,说:“桐妹,黎国现在政事稳定,未知你可恳跟我回黎国?”

田桐说:“久违家门,思乡尤甚,不顾羞耻,劳烦兄长。”伸出一双纤纤玉手。

刘端云挽着,双双出了转心阁。

胡照英看着,喉头像堵着一块硬东西,吐不出,咽不下,实在难受,白墨传拍了拍他的肩头。

白墨传和胡照英送刘端云和田桐到了黎国边界,就要告辞。

刘端云说:“多得两位兄台成全,何不与我们回府,喝杯喜酒?”

田桐羞惭的望着刘端云说:“田桐无福,不能嫁与云兄。”

白墨传说:“你二人情投意合,田姑娘何必思虑太多?”

田桐说:“我自知三心二意,歧路迷途,如今得活已是不幸中之大幸,怎敢再有非分之想。我深感羞耻,不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享有幸福。纵云兄不弃,我不能没有自知之明。”向刘端云深施一礼:“望云兄送我回旧日家园,独自终老,万千恩情,来世再报。”

刘端云面露哀戚,胡照英眼中一亮,想说点儿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白墨传扶住刘端云的肩头,说:“田姑娘绝顶聪明,想必深思熟虑。”

田桐向刘端云进一步,又深施一礼,说:“往后云兄就是我的亲兄长,且受妹妹一礼。”

刘端云叹一口气,还了礼,说:“桐妹,敢不从命。”

胡照英干张了张嘴,白墨传看了他一眼,对刘端云说:“你们各归各处,我们弟兄就此别过。”

刘端云说:“多谢二位兄台。”

(2)

胡照英随白墨传回到大林岭家中,白墨传看胡照英若有所思,就对他说:“你惦记田桐,要过些日子才可去看她,比如一、二年。”

胡照英说:“她既然和刘端云两心相属,为什么不愿意嫁他?”

白墨传笑道:“她曾分心于胡子健,这是他们心里的一根刺,目下虽然没什么,时日一长,自然消磨得出。那时分手,哪如现在忍痛绝断?情义也留有余香,这兄妹之情反而弥笃。”

胡照英说:“想必刘端云明白,所以也未强留。我变得这样帅,她是怎么从哪里看不顺眼的呢?”

白墨传笑道:“这个就不好说了,也许眼神吧。你看她的眼神像钉子一样,好像能在她的骨头上画花儿。”

胡照英说:“反而让她没有安全感?”

白墨传说:“而且可能反感。你对她的爱有一种侵略性,充满了暴力和破坏。她从你那里得不到温存呵护,只有毁灭。我只是猜测,她也许会这么认为。”

胡照英说:“我那么爱她,对她还能怎么温存?”

白墨传说:“即便你爱她,你还是你,她还是她。你认识不到这一点,就让人害怕。”

胡照英无奈的笑道:“那我该拿她怎么办?”

白墨传说:“也许,离开她。你做你自己,她做她自己。过犹不及,爱的太过也应该和没那么爱一样,分开都好。”

胡照英叹一口气,说:“火燃起来,灭了就成灰了。”

白墨传说:“她想做兴旺的苗木,不想做薪柴。陪你疯狂放纵,恣意燃情?她不是那样的人,从灵魂上说,你们根本不是一溜人。”

(3)

胡照英说:“你看我会烧死我自己吗?”

白墨传说:“也许你会化为水,生灵是很奇妙的,上一秒烈火,下一秒就成了水。”

胡照英说:“那田桐会爱我吗?”

白墨传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两个人默了一会儿,白墨传握住他的手,说:“别太执着了。”

胡照英说:“我已经是不得不执着了。”

白墨传说:“你也知道,这时候不合去找田桐。”

胡照英点头,说:“起钉子不能用锤子,只得忍耐。”

时光荏苒,胡照英住在大林岭已经有一年余,日夜思念田桐,不知道怎么去接近她。

这一天,春光正好,胡照英站在悬崖边吹风,身后白墨传说:“可以去看看田桐。”

胡照英转过身,说:“我见她有点儿怵头,再缓一缓。我倒想起来,你不是看上岭外士人林松之家姑娘林玲儿?多时不见你动作?”

白墨传笑道:“你不说,我几乎忘了。我带你去看看她,给掌掌眼。”

胡照英说:“能入你法眼,必是个妙人。”

一路上,桃花开的正好,两人且走且游,循着一条溪水到了城效一处宅院,已是傍晚时分。两人跳到半空里,躲在云后窥视:

后院二楼亭台上,一个姑娘凭栏而坐,正在那里做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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