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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2)(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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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是五条家的家主,生来便是,因为他有六眼,有无下限术式。

甚尔是咒力为零的天与咒缚,不管□□多么强横,他没有咒力——只有诅咒才能对付诅咒,他无法用自己的双手祓除咒灵,做到每一个术师都能做到的天职。

御三家出身,这种天赋代表着什么不用动脑子也能想到。我说“我不觉得你百分之百幸福”的时候,五条悟回答:在御三家出身,他百分之百不幸福。

五条家的家主,被捧在手心长大的人如此说,就更别提其他御三家出身之人了。

抛弃那个冠在头顶、沉重到此生都压在其下无法喘息的姓氏,他真是幸福啊。

相比真正强大的五条悟,他也有自己那份无懈可击的洒脱而带来的强大……

但当我对上那双凉薄的眼,我笑了。

星浆体和天元融不融合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就算世界毁灭也束缚不了他。天元大人进化成灭世大boss要把整个地球的生命都消灭,操心这个要去拯救世界的也是正义的术师们,他依旧能掏掏耳朵“关我屁事”,想想今天晚餐吃什么。

为了钱,为了活得自在。但损坏了那么多把特级咒具,右臂受伤,他还没有走。他把两个惊才艳艳的少年踩在脚下,说什么父母的恩惠。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值得和他谨慎试探,早就冲上来一刀两断才对吧?

不,他还是那个禅院甚尔。

我们也得了上天的恩惠,结局就是我们明明没有任何哪里比别人差,但就是一直在被伤害。

而懦弱的眼泪,是我证明自己的东西。

那他呢?

我突然发出一连串毫无意义的笑声,骗子的真名只有友人能够知晓,其他被我告知过的人,都死了。

这是战书和审判。

禅院甚尔动了,他在一个出其不意的状态下骤然发动了袭击。拳头来势汹汹地轰上了我撑起的泪水,因为距离太近,哪怕撞上一层无懈可击的防护,余威也骇得我浑身发麻。

眼前银光一闪,晃得我眼睛都没反应过来。暗道不妙,我咬牙扭身,那一刹全身的肌肉都拼命活了起来。目眦欲裂,紧盯扎向自己的刀光,它如空中蹿飞的银蛇,我需要躲过!躲过!躲过!

我觉得整条呼吸系统都在发烫,浑身上下的筋骨都在噼噼啪啪发出被我施加暴力抻动的哀嚎。禅院甚尔那条受伤的右臂更慢些,他那青筋凸显的手背在我身侧险之又险擦过之时,我仿佛能感受到对方血液里鼓噪的杀戮心跳。

太阳底下战斗,汗湿他的衣衫,肌肉因保持恰到好处的力量而鼓起,热感在靠近时灼身而上,咄咄逼人。

“嘭!”

手肘与骨肉劲力相击的闷响飞溅我的耳朵,霎时凹陷的左肩让我怀疑自己的斜方肌那片被狂奔的野牛给创了。立刻失去平衡的我痛恨自己下盘不稳,根本毫无还手之力,紧接着那鹰爪般的大手就整个拧住了我的胳膊,天旋地转——

我不知道他具体干了什么,也压根没时间想他是用什么动作把我摔出去的。眼泪飞聚为圆,化作保护罩笼住我全身,还没等冒着金星的视野恢复,禅院甚尔展臂、下钉、狠狠一划,那半透明的壳子就跟玻璃纸似的垮塌!

泪将落时,骤然改变了方向朝着他的眼睛狂喷!男人手里的那把刀就偏了准头没进了离我腰际半寸的水泥地,那锋锐的刃口竟如切块黄油般毫发无损,在对方的蛮力之下势头丝毫不减的犁地斩来!

我浑身紧绷,恨不得把自己变成炮仗崩出去光速闪避。贴地疾滚,我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最专业的姿势完成“鲤鱼打挺”,把自己从被放倒的砧板鱼肉式解救了回来。

泪水狂猛爆发,成千上万蓄饱动能的泪滴直线倾泻,从头到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向外覆盖全线路径!我拧身,头一扎入空气,朝那升降梯附近泪水泡泡中的二人飞奔。

盯着紧紧抱着理子的黑井,我抬手猛挥,泪球中的两人被迅速分开。那个裹着黑井的泡泡被我大力一掷,在空中划过长长的弧线,朝着高专内的方向飞去。

没有时间告诉她要去叫增援,我立刻回身刹住,三息确定她已落地后解除远处黑井的防护,泪水凝出长刃,甩臂振刀迎上!

禅院甚尔已然追到,那阵火力倾泻只能拖住他几秒,拉开的距离很快就被对方追回了近战。

“嘁,还太嫩了点。”

这种战斗下我才确切地意识到,自己的奥义一斩是有蓄力时间的。哪怕它再短,在这种级别的对手面前,如果不能做到如呼吸般流畅自由,是远远不够的。

手中之刃还没斩下,强烈的危机感便自脑后传来。我咒力灼烧的双目好像花了,压根没看清那是什么动作,肃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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