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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经年(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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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奶奶最近腿疼,你来帮奶奶看看,是不是上次那个病啊?”

在日本,国内年均超过一万人,离奇死亡或行踪不明。

“诶!?诶!?快快快,我来看看——”

我一个箭步飞奔而来,好悬才刹住车。奶奶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摊着一本相簿。肢体动作如往常放松,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神态,脸色红润,花白的头发仔仔细细盘起,满是皱纹的脸上慈祥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乐呵呵的。

表面看什么问题都没有,吐出一口气,我想着,让我的眼睛热起来。

注视着老人的那双平平无奇的黑眸依旧只是在偶尔眨一眨,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双眼在渐渐发热,那是一种仿佛给眼部血液从内部加温了的奇妙体验。

我在心中催促,快热起来,快热起来。很快,那种温热感变成了有火骤燃的灼烧,已经睁开的双目却有了二次睁开的感觉。

我仔仔细细看过老人,然后弯腰看看她腿边,再者单膝跪地身子下趴歪头去看沙发底下的缝隙。扫过客厅一切,我从玄关开始把房子的每个角落都瞧了一遍。当扒着窗户往外看的时候,楼下有个拾荒的年轻人路过,他穿的破破烂烂,看上去年纪不大。走路一步三摇,顶着鸡窝头,脸红的像猴子屁股,是个酒鬼。

从人类身体里脱离出来的负面情绪,会产生“诅咒”。

他扯着一只褴褛的麻袋,正往从垃圾桶里掏易拉罐向里面丢。然而麻袋的底部是破了洞的,烂醉的男人丝毫没有发觉,他的废品已经散了一路,可袋子还是那么沉重……

我看得到,一只畸变的眼球从袋子的破口处伸出,把麻袋撑得鼓鼓囊囊的东西,是一团稀碎的带血指甲包裹着的邪恶肉团。那颗眼球如心脏般规律的抽动,神经质地颤抖着,让瞳仁急转瞪视着四周。那是难以言喻的存在,从表面渗出的扭曲与不安,让人从灵魂深处本能涌起恐惧与厌恶感。

“……”

我放开扒着窗子的手,把身体转了回来,少见的在家里面无表情。

通常,普通人是看不见诅咒的。

“小希,怎么样啦?”

我的脸上重新浮现起万年不变的笑容,从容踱回了客厅:“不是哦,奶奶只是正常的身体老化,还像现在一样每天晒太阳,吃上钙片就会好了。”

奶奶笑得露出酒窝:“那就太好啦。”

四岁之前,我是大批普通人中的一员,四岁之后,我是大批倒霉普通人中的一员。

但是十岁的那天后,我毅然决然地从此行列之中跳出,背上行囊朝着遍地荆棘的羊肠小道孤身去流浪。

呃,倒也没有那么中二。

奶奶闲暇之余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翻一本相簿,里面放着有关我和家人的照片:“小希,你还记得你这时候吗?每天都嘻嘻哈哈地拉着我的手,说要去找神仙呢!”

相片上的短头发小孩像个男孩子,穿着样式简单的衬衫和长裤,脸上是至今都一个模子的招牌笑容,把老妇人的手比成剪刀,强行要求对方一起合影,逗得她开怀大笑。

记忆里我好像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奶奶,我见到了神,我见到了神哦,你信不信?”

我见到过神。

神有着太阳般温暖的金色眼眸,夜空般柔和的深蓝长发。她的面孔见者终身难忘,明眸皓齿精致无匹,如果让我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童话”。

当然,十岁的小孩在见到那倩影的第一秒脑海中浮现出的词语是“神”,往后的日子里我思考时,还是舍得称呼她为“神眷者”了。

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因为已经学着该怎么管理情绪,就开始显得不合群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总是不会哭,脑子里一年四季琢磨着该怎么活的人生大道理。

再不想好可能就要出大事了,父母已经不在,没人能帮我兜着。该幼稚的年纪不幼稚,该欢笑的年纪总是因为一直往下流的泪水而面无表情。

没有爹妈撑腰,抢走我的文具、夹走我便当里的菜、下课围着我打闹、放学因为只有奶奶会来而嬉笑,这些小事就变得无人约束。

我还在修行如何管理天天井喷的情绪,所以几乎时时刻刻关闭着正常感知能力。面对那些孩子的玩笑,我要么迟钝到完全不在乎,要么就以观察者的角度在考虑这类情绪的形成原因。我是真的倒霉到一种境界,竟然连一位好老师、一个好朋友都没捞着,真就在人群里当了那么多年的背景板,直至今日,我都没尝过友谊和师生情是什么滋味。

那时候的奶奶当然不会被一个小学生骗得什么都不知道。她看得出先天的异常和缺少父母的成长让我出了问题,几次帮我解决了校园里的事情。

“反正,至少您相信我,从今往后,我随便动动手就能搞定那些欺负我的家伙,不用您来担心了!我的情绪……?不是啊,爸爸没告诉过您吗,那是我妈妈的遗传病,泪腺的问题,等长大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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