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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干燥的洛杉矶少见的下着大雨，越来越多的雨水交叠着落在车窗玻璃上，还没来得及向下流动就被雨刷甩到边缘，最后沿着车身滴落在沥青路面上。

Killian沉默地摩搓方向盘，紧贴着前方的车缓慢前进。看着信号灯上开始闪烁的绿色灯光，他焦躁地打了几下前灯催促前方的车快点通过。

但即使他的催促起了作用，最终仍旧被转为红色的信号灯止住了脚步。

塞车、越下越大的雨以及车内略显尴尬的沉静氛围都让Killian感到烦躁。他深吸一口气，抬手将垂在脸侧的发丝捋到脑后。

信号灯变换的时间比他想得要长，无聊让他开始犹豫要不要与车上的另一个人对话。

他忍不住瞟了眼后视镜，坐在后座的女孩身上那条黑色吊带裙上的亮片在窗外路灯的照射下闪着细光。

注意到Killian视线的女孩从窗外的景色中抽出了几分注意力给他，Jane温和地对他微笑，看似完全没有在意两人这几天相处时尴尬的气氛。

即便女孩的神态自若，Killian依旧能感觉到她还在生他的气。

他觉得自己大概永远都没法忘记，Jane戳破他在同Harold先生打联系时的表情。一瞬间Killian以为自己会像那可怜的Michael一样。但愤怒过后，女孩只是用受伤的眼神盯着他，然后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间。

虽然Killian至今没搞清楚Jane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但不妨碍他明白Harold父女的关系并没有他所想的那样轻松自在。

心虚、愧疚感以及一点被误会的委屈让一向能说会道的Killian抿紧了嘴。他别扭地抓了抓胡须，最终决定打开收音机。

[When you were very young—]女人圆润宽厚、充满韵味的声音从收音机中缓缓传出，随之而来的是钢琴、萨克斯的伴奏以及女孩平缓的和声，[The world was younger than you—]

后座上，“罪魁祸首”无辜地挑高眉头，她没有任何故意让Killian不好过的想法，即使这样确实很有意思。

就像她所想的，Killian就是这样一个爱操心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家伙。其实她可以装作没发现，但谁叫Killian心虚的模样实在有趣呢？

要发现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想办法找到电话账单就行了，而细致的经纪人先生总是会将待缴的账单整理整齐并带在身上。

只需一个拥抱，Jane就能拿到Killian口袋里任何一样东西，更何况是一袋信封。

Jane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跟别扭的经纪人先生玩怄气游戏。她从包中拿出手镜，检查起脸上的妆容。

睡眠不足而产生的黑眼圈被轻薄地遮住;眼妆和唇妆都与她平时不同，用了较浅的颜色；眼线和睫毛都非常简单，只起到了些微修饰的作用。这样的淡妆出乎她意外地非常合适自己。

Jane满意地侧头欣赏了一会儿向Killian问道，“她叫什么？Sullivan？”

她对那个有着姜黄色头发的女性印象相当不错，一位温和又不太善于交际的造型师正是她所需要的，更何况Sullivan的技术和审美她也比较满意。

“…Erina.Sullivan。”

“我喜欢她，”Jane放下手镜，透过后视镜与Killian对视，“她很有趣。”

听出了Harold小姐话中的恶趣味的经纪人先生摇了摇头，女孩不怀好意的笑容让他有些头疼，“…我会尽快拟写好合同。”

Killian将车掉头停在目的地前，他不快地看着挂在日式建筑房檐上散着昏黄灯光的纸质灯笼，一言不发。

Jane取下为了避免褶皱一直挂在车顶扶手上的黑色西装外套，“别担心了妈咪，只是吃顿饭而已，Gere可不是什么变态色狼。”

“………”

“放轻松，”Jane拍了拍自己爱操心的经纪人，“再说了，还有其他人一起…看！”她向Killian示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屋檐下正打算点烟的灰发男人，“亲爱的Uncle Sacha也在。”

可惜她的安慰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个奇怪组合只会让Killian变得更加担忧。他还是觉得，牵扯上帮派可比潜-规则要危险得多。

Jane没在管Killian，她摇下车窗对Sacha招手，“Uncle Sacha！”

灰发男人闻声抬手，微笑着向她们走来。雨水落在男人没有任何遮挡的灰发上，见状Jane马上拿起雨伞从车窗递给他。

Sacha接过雨伞打开，对Killian点头示意后他绅士地为女孩打开车门。

“明天见，Ki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