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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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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白没有料到回城后会被人怀疑是蛮夷奸细,更没料到昨夜缴获的匈奴匕首会成为指认她的实证。

在与守城士兵争执时,那把匕首不小心摔了出来,士兵发现它是匈奴形制的武器后,便把她关进了安凉大牢。

狱卒又收走了她身上的东西,此刻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魏国边城因频遭蛮夷骚扰,一向有严查奸细传统,往往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

更何况是刚被匈奴屠城的安凉。

不行,她必须得想办法证明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她大喊:“我要见沈大人,我有要事要禀告他。”

狱卒告诉柳月白,沈大人已在前日敌袭时战死沙场。

柳月白不敢置信地看着狱卒,沈大人那日竟在安凉,可有他守城,匈奴人如何能那么快闯进来?

他可是魏国名将啊。

她想起了另一根救命稻草,“我要见沈夫人,沈夫人也能证明我的身份。”

狱卒不耐烦地告诉她,沈府满门都上吊殉节了。

柳月白闻言如遭雷劈,那还有谁能证明她不是奸细呢?

“陈都护到。”一声通传唤回了她的神志。

陈都护是灵州的主政官,灵州在安凉旁边,他带着援军于安凉被屠的次日赶到,安凉城目前由他主事。

他面带犹疑,径直走到柳月白的牢房前,询问她身上的玉佩是哪来的。

柳月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昭姐姐的身份玉佩是御赐之物,陈都护肯定认出了它的来历。

她答应过昭姐姐,要保全她的名声,不可以说出真相。

若说玉佩同匈奴匕首、令牌一样,都是捡来的,别说陈都护,她都会认为自己很可疑,可疑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柳月白不想死。

看着陈都护冷酷严肃的面容,她坚定地说:“我是沈节度使之女沈昭节。”

如果昭姐姐知道她如今的处境,应该不会怪自己冒充她吧,她发誓,一定会找回昭姐姐,然后把身份还给她。

陈都护有些震惊,细细打量着柳月白的脸。

他见过沈大人和沈夫人,此女的长相跟他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他怀疑她在说谎。

不过她手里有御赐的身份玉佩,并当众声称自己是沈小姐,不可马虎对待,落人口实。

他立刻呵斥狱卒赶紧把门打开,请出柳月白。

他想到昨日有位自称是节度使家婢女的妇人回城,因无人可以证明她的身份,现在还在牢里呆着,不如就让那妇人验一验此人。

若她们相互认识,必然是同为沈家人或同为奸细,他可以派人盯着她俩,奸细总是要行动的。

若她们不认识对方,那就再关着她,毕竟事关奸细,就算事后证明此女是真的,也无人能指责他怠慢了沈小姐。

柳月白见陈都护一言不发,心中忐忑,思量自己哪里可能会露馅。

昭姐姐平时足不出户,沈府也没有活口了,安凉城内应该没有人见过昭姐姐,她的顶替没有问题。

她放松下来,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若不当了沈昭节,那便会被当成处心积虑混入城中的蛮夷奸细,她必须是沈昭节。

陈都护打定主意后,换上欣慰的神情与柳月白客套:“刚好本官记起牢里还关着个自称是贵府婢女的妇人,小姐可要见见?若真是府里的人,本官便能放心地让此人侍奉小姐。”

柳月白的手抖了一下,她明白陈都护是想用那人试探她。

沈府里主子少下人多,也不知道她认不认识此人,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拒绝这个试探。

柳月白心中升起一丝杀意,面上温婉地笑着:“倘若真有府中下人侥幸逃过此难,昭节自然要见见。”

她已打定主意,见面时便一口咬定对方是奸细,等她彻底打消了都护的怀疑,再把那人保出来。

走到妇人的牢房外,柳月白觉得对方的背影很眼熟。

竟是云娘。

云娘全名云霞,是沈夫人的陪嫁,昭姐姐的奶娘,侍奉沈家多年,待她也很好。

她犹豫不决,云娘如今一把年纪了,如果被指认为奸细,怕是挺不过刑罚。

她忆起往日情分,决定赌一次。

柳月白声音哽咽地喊着云娘:“奶娘,我是昭节,你竟然还活着。”

云娘闻言猛然抬头,看到来人是柳月白时,一时愣住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冒充小姐。

她也算是看着柳月白长大的,相信她不是贪恋富贵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顶替小姐。

云娘隐隐猜到了真相,她素日跟着小姐,眼下小姐不在,那必然是小姐出事了。

于是她配合柳月白,演了一出主仆团圆的戏码。

陈都护见她们两人能互证身份,暂时放下了对沈小姐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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