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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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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非把两条路的利弊风险讲得明明白白,只看秀秀如何抉择。

秀秀只略加考虑就长身站起,扬眉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岂能糊里糊涂地活?我当然要弄个清楚、弄个明白。我本就要进京告御状,就算真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若真上了你的当,我包秀秀为相公而死也是问心无愧死得其所!”

这真是预料之中的回答,如同夙命轮回,刘非一时间百感交集。

秀秀见自己选了刘非的建议,他却毫无喜色,用脚踢踢他,“诶,你为什么不高兴?”

“啊?”刘非看她一眼也站起来了。“那等咱们脱困了,就找个机会下山。”想了想又说:“要是你不放心我,到时候可以把我绑起来,或者点了我的穴道,都没问题。”

秀秀瞟了他一眼,心说这人对付起自己来也这么周到。“到时候再说!”

秀秀主意已定,心情轻松,她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唉,坐了半天,累死我了,再坐下去我都可以当和尚了。”

只听说赶路累、干活累,还没听说过坐着累的,秀秀不亏是武行出身。刘非笑道:“要不我给你腾个地儿,你打套拳疏散疏散?”

秀秀心说我现在可没力气打拳。

“刘师爷啊,你饿不饿?”

“我啊…还行。”话音刚落,肚子就咕噜了一声,声音还挺大,刘非耳根一热。

秀秀哈哈大笑:“刘师爷,是人都有七情六欲,承认肚子饿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是,是,”刘非应和两声:“那大人你呢?”

“我嘛……哈哈,哈哈”秀秀干笑着,避而不答。两人都只是早晨吃了一顿,现在一天下来,早已饥肠辘辘。“唉,这里什么都没的吃,肚子饿也只有硬撑啦,也不知能坚持几天。哦对,师爷你身子弱,还是坐下休息吧,否则万一饿晕了掉下去,连尸骨都找不到哦。”

刘非无奈地看着她:“秀秀啊,你怎么老爱吓唬我?”

“哪有?我这是关心你。”秀秀拍拍刘非肩膀一脸奸笑。

“真没吃的?那是什么?”刘非指指那棵树,“那满树的榆钱不是最好的充饥之物吗?”

“诶?你竟然知道?”

刘非无语,“我又不是膏粱子弟,前后跟的三位大人又都是爱民如子的清官,我至于像你想的那样不不识人间疾苦吗?”

秀秀也没法解释为什么见到他就觉得他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哦这样啊,呵呵,那咱们这就去吃榆钱吧。”说着拖了刘非就往树那边走。

刘非按住她的手赖着不动,“唉,你别逗我了。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你快去采回来吧,再不去天就黑了。”

秀秀看着他点头弯腰做小伏低的样子很满意,感觉终于扳回在悬崖上输的那局,于是一笑放过他,敏捷地上了树,一把一把地撸下成串的榆钱,用短裙的裙摆兜着,一会儿就兜了鼓鼓的一大包,顺利返回。

“师爷,有一点你说对了,咱们现在掉到这里真的是好运气,倘若晚几天,这些榆荚就都成熟飞走了,那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咯。”

“呵呵,都是沾了大人的光,所以能逢凶化吉。”刘非随口恭维。

两人再次坐下来,抓起榆钱大把大把地揉进嘴里。刘非讲了一下午的话早就口干舌燥,嚼着鲜嫩的榆钱,只觉甘甜爽口唇齿留香。

两人边吃边聊,忽然有只鸽子般大的鸟飞来落在离刘非不远的地方。那鸟灰扑扑的,颈子上一圈点状花纹,原来是只斑鸠。斑鸠似乎没见过人,傻呆呆地歪头打量着他们。

刘非忽然就变成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了,大气也不出,只转动眼球给秀秀使了个眼色。

秀秀心领神会,冲旁边努努嘴。

刘非上身慢慢地向后仰。

秀秀右手悄悄在地上摸了一粒石子,嗖地一指射出。斑鸠翅膀扑棱一展,然而还没飞起就应声倒地。

几乎在同时,刘非猛地飞扑过去把那只鸟捂在身下,然后摸索着拎出来一看,石子从鸟眼睛对穿而过,鸟头耷拉着,已经没气了。刘非冲秀秀竖起大拇指:“你真厉害!这回咱们有荤菜了。”接着动手拔毛开膛。

秀秀又去把树梢上一些枯死的树枝折回来,用火折子生了火,把收拾好的斑鸠串起来放在火上烤。

天已全黑下来了,天上几点星光,而人间,这黑黝黝的大山里,就这么一点鲜明艳丽的火光,火光照着一对有说有笑的人。刘非此刻不必再深谋重虑,只享受着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为最基本的口腹之欲而忙的简单幸福。

一会儿,这只鸟的外层已烤成黑不溜秋的,肉味也出来了。秀秀不顾烫手,撕下一块肉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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