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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教室正中的时钟,全心沉浸到卷子里。

大概一堂半课的时候,范平霄站起来第一个交了卷。

陈见坐在七八排左右,远远看过去对方密密麻麻的卷子,又看自己答的不到三分之二的地方,不禁悲从心中来。

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但何至于这么大?

自己每次看见范平霄,对方看上去都相当悠闲。

大学班长事情本来就多,范平霄除了一个社团,还有团委的工作,自己又组织团队参加比赛,更别提学校里用来加学分的小活动。

课间休息的时候,还能看见他和别的男生组排游戏;前段时间的运动会参加个三千米,轻轻松松拿了冠军。

昨天还和自己一起对笔记,满口都是自己没复习,现在却!

陈见想着,下笔越来越快,几乎要化悲愤为动力。

两天的期中考很快过去。

虽然期中占总成绩的百分三十,但大部分人都没太放在心上。

陈见看到自己的成绩,只有近代史九十多,其他都维持在七十五左右,排名却挤进了前三。

她一边小小高兴了一下,一边在去北新馆的路上问了范平霄的成绩。

范平霄十分大方地把分数露出来。

陈见一看,排名全系第一。

意料之中。

她又往下翻,对方的近代史比她低两分,其他科目都和近代史一个分数。

陈见默默抹了一把眼睛。

范平霄好笑道:“怎么了?”

陈见双手放在腿上,正声道:“我要奋发图强。”

坐在前排的女生转过来,她是短剧的女主演,和陈见他们同专业不同班。

她长着一对很可爱的小梨涡,“可别,已经很厉害了,再努力不得把我们这些底下的人卷死啊。”

陈见就凑过去和她热热闹闹地聊起来。

到了北新馆以后,范平霄作为队长得跟着其他人,陈见不是一定得去,就抱着唐弈的画去找提交的地方。

她在馆里转了两圈,好不容易找对了地方,发现前面排着一大串人,只好拿着手机,边玩边等。

大概半个多小时以后,队伍艰难地前进了一点,范平霄已经领着人出来了。

他快步走过来,“陈见。”

说是过来熟悉场地,其实就是看看后台的布局,方便到时候上台。

参赛的队伍很多,哪怕是没有对外开放活动的今晚,北新馆也攒着络绎不绝的人。

陈见用脚尖抵着画,微微倾身向范平霄后面看了看。

他带队过来有六七个人,只剩下两个人还跟着他,其余人据说不是遇到什么老朋友,就是随处逛逛去了。

陈见手支在包画的塑料膜上,“班长,我这应该还要挺久的,你带大家先回去吧。”

范平霄有点犹豫:“你一个人行吗?而且天还这么晚了。”

陈见倒无所谓,她指了指前面的工作人员:“再往前面走几步,工作人员就过来接画了。”

她又扬了扬自己的手机:“我打车回去就行。”

范平霄点头:“那行,你到了宿舍以后给我发个信息。”

范平霄走后,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陈见总算把画交了上去。

登记的工作人员抽空打量她一眼:“不是本人来交画吧?”

陈见点头:“对。”

工作人员调出文档,把它打印下来,递到陈见手边。

“那你签一下这个声名。”

是一份“作品提交者非本人”的声名。

陈见拿过桌上寒碜、断了半根的黑色签字笔,唐弈一寸红底的个人照静静躺在右上角,嘴角弯得弧度十分不情愿,眼睛朝下耷拉着。

她签完,将这张纸推到工作人员面前,顺口闲聊一句,“他看上去很欠揍,对吧?”

工作人员忙了一晚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手边的菊花枸杞茶已经见底。

他又扫了陈见一眼,一语点破。

“你是想说,他看上去像嚣张的天才,很有可能获奖吧。”

说着,工作人员把一式两份的文件抽了其中一张给陈见,他后面的伙伴已经把画拆开,拍照留底,出来和陈见核对画的样子。

陈见看着照片里盛放了整个画框的蔷薇,还有散落了一墙角的烟灰,在这样充满生机和颓废的画里抬头,弯眼一笑。

“我的意思是,他是第一。”

我心里的。

对这方面狗屁不通的陈见大放厥词,明媚的光无声无息爬满她的眼睛。

工作人员看着这幅虽然不俗,但并非唯一佳作的画,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抬眼:“好,小姑娘。祝你们好运。”

陈见收下照片和资料,低头给唐弈发了个信息,就出了北新馆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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