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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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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春天,樱花开得很懒散,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朵粉红色花朵孤独地立在枝头,偶尔一阵风过,什么味道都没有。

我推着母亲的轮椅来到阳台,阳光下她的脸变得更加地苍白了,看上去像个濒临死亡的垂暮老人一样,可是,她的模样明明还是如少妇一般的美丽,但这或许都是假象罢了。

我看着她费力地抬起手指着楼下院子里面的父亲,用微弱的声音对我说:“心羽啊,要是妈妈走了,要好好听他的话知道吗?”

我握住她的手,微笑着回答着,“妈,你还有很久呢!”

很久是多久?一百年?十年?一年?还是瞬间?

可我说完这句“还有很久”之后,母亲的手就垂了下去。

重重地,打在了轮椅的扶手上面。

那一瞬间,我缓慢蹲在她的身边,握住她垂下的手,将脸贴在她的手背上,然后,悲痛地哭了起来。

南宫和父亲闻声而来。

身后,他们哽咽地声音比起我的痛哭,显得更加悲壮。

母亲还是走了,在我两百岁那年,彻底离开了。

她躺进了铺满樱花的棺材里面,安静得像是深深沉睡一样,只是这一睡,便是永远。

她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作一堆白骨,像寻常人一样变成白骨融入黑色土地里去。

血羽族的寿命,亦是有限的。

葬礼那一天,我看见我穿着黑色的袍子,表情呆滞地跟在南宫身后,他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冷冰冰的。

我跟着南宫和父亲一直走一直走,然后终于走到了一处僻静幽深的林子里面,一棵枯死的大树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呆呆地看了几秒,然后听见南宫用淡淡的语气说:“母亲会埋在那棵树下面,这里,是我们的祖父和祖母的墓地。”

看到这里,我想起了不久前南宫曾带我来过这个地方,那个时候,他说这个地方的名字叫“随便”,当时我还在心里笑他,可现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心里像是被针刺一样,疼痒难受不已。

我看着南宫,却发现,他眼角留下了泪水。

但表情却异常扭曲,他努力攥紧手掌,似乎在抵抗着什么。

我想,大概是因为一时情绪失控,身体里面的另一个他在和他抢占身体吧。

我觉得这个时候的他真的很让人心疼。

真的,很让人心疼。

那个时候的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静静站在他的身旁,一句话都没说。可能那时候的我知道,要是安慰,或是拥抱,他可能会更加失控。

他转过头看了看我,然后又回过头去,死命攥住的手掌渐渐放松下去,然后双手合十立在胸前,对着母亲的坟墓说着什么,他没发出声音,我只是看见他嘴角在动,但看唇形,他像是在说: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我看着那边的坟墓,发现原来我们家族的坟墓是没有墓碑的,而且坟墓是和土地处在一个水平面的,上面铺满了新鲜的樱花花瓣。

一棵枯树下面全是新鲜的花瓣,父亲说,这是一种家族仪式,代表着永存。

“何为永存呢?”

父亲说:“永存和心有关,和爱有关。”

我问他:“那仪式呢?是怎样?”

他说:“这就是个仪式。”

他将右手放在胸膛的左边,默念着,然后伸手将手里的樱花洒向那边,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看着这些画面,从前父亲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逐渐清晰了起来。

是的,我现在开始记得了,那些父亲和我说的最深刻的话,那些他教会了我重要的事情。

他教会了我爱的重要性:只有爱,是超越形式超越任何界限的东西,爱的力量,是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力量。

故事还在继续,不,不是故事,是真相。

母亲去世后,父亲开始变得有些抑郁了。

他成日成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偶尔我去送饭时,看见他都会觉得比起早上或者中午或者前一日晚上,都要苍老几分。

他在渐渐变老,渐渐,有了白发,渐渐,步履蹒跚。

我站在那里看着我和他的那些画面,总觉得那个时候的我心里一定是十分难受的。南宫不可以有过激的情感,所以他从来不敢走进父亲的房间,他甚至连问一下那时候的我的勇气都没有。

我能够明白,他不是无情,他只是无奈罢了。

时光流逝着,那一年,闪过的画面单调而苍白,除了父亲的白发还是父亲的白发,除了南宫的冰冷还是南宫的冰冷。

他们锋利的棱角一幕一幕占据了我的视网膜,以一种近乎决裂的气势将我的思绪占据完全,我只看见,他们两个男人在那一年里面,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有一天,父亲将南宫叫去,一夜没有放他出来。

那个时候,我就躲在房门外面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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