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千斤难称（2 / 2）

秤，每种事物在不同人心中的重量是不同的。无论是谁，必须付出能称起心中那杆天秤的代价，才能达到订立愿望的条件之一。有句话叫【‘有些事不上称没半两重，上称了一千斤也打不住’】您说她可能想要出钱了事，没准按她内心的衡量标准，就算倾家荡产，也称不起她心中的天秤来。”

听到这话，芬克斯咋舌，问：“你这么说，看来是知道那老太婆是在装可怜使诈了？”

那女孩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她说：“无论她想使用怎样的方式来达到目的，已经定好的条件都不会变的。”

芬克斯问：“那都有些什么条件？”

“与我无关。自愿。足够的觉悟。足够的代价。”

自愿，芬克斯已经充分理解这个条件了。足够的代价，芬克斯也理解。与我无关，芬克斯就不太能理解了。

“与我无关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愿望不能与我有关。”

“这么说这能力不能用在你自己身上？”

点头。

芬克斯不解地问：“不能为自己所用，这样的能力有意义吗？还是你也和那个什么教的女祭司一样，要用自己的能力和别人做交换？”

平心而论，芬克斯是不太能理解这类能力的制约设置的。在他看来，辛苦得来这么有利的能力，却不能用在自己身上，简直暴殄天物。团长之前偷到的那个占卜能力也是，明明是百分百灵验的预言能力，能力的原主人却不能用在自己身上。就他而言，是怎么也不会设置这样的制约的。

“有舍才有得。”

那女孩的回答很简短，却道出了制约与誓约高风险高收益的特点。芬克斯当然知道，只有严苛的制约，才能换来足够强的能力。这就是制约与誓约的本质，等价交换。既然那种能力类比制约与誓约，有同样的特点就不奇怪了。只有有那样的限制，那能力或许才足够强。

得到这样的回答，芬克斯不再纠结于能力的意义，他又问出了自己关心的另一个词汇：“主观等价具体是指什么，我觉得等价就等价了？就算觉得一斤黄金和一斤棉花等价也行？”

点头。

确定“等价”代表的含义后，芬克斯笑了，这样的等价可真是目中无人啊，完全无视大众的价值观念，只在乎自己的价值衡量尺度，何止目中无人，简直目无世界。

芬克斯立刻对另一个问题感兴趣：“那有没有人用这类代价成功实现愿望？”

“有，有个孩子用他的《海蒂》换了一本《死|亡笔|记》。”

“是我理解的那个《死|亡笔|记》？”

点头。

连虚构世界的东西也能搞来？看来这能力比他想象的更厉害。

芬克斯思考了一会儿，问：“你觉得，如果我找你许愿，要付出什么代价？”

“您似乎并没有强烈的意愿。”

强烈的意愿，就是足够的觉悟。所谓足够的觉悟，指的是为了实现愿望不惜一切的觉悟。简单来说，就是赌上包括身家性命在内的一切的觉悟。这是最低要求，觉悟不够，一切休提。

与我无关。自愿。足够的觉悟。足够的代价。四者都是必要条件，缺一不可。

看到那女孩的手势，芬克斯并没有反驳，她说中了。在这方面，芬克斯的确没有强烈的意愿。他没有愿望，或者说，他没有需要寄托在命运之上的愿望。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比起什么虚无缥缈的愿望，他更相信自己的拳头。想要什么，就去抢，愿望也不例外，这就是他实现愿望的方式。

在这方面，蜘蛛都一样。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断送他人的愿望在所不惜。如果有一天，从猎人变成了猎物，被他人断送了自己的愿望，那也只是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狩猎与被狩猎，是蜘蛛的宿命，也是所有猎人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