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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笑皆非(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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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自己的心也跟上了它的节奏。

这样的表白,虽然草率,但我还是糊里糊涂地接受了这份真挚。

于是,在那个纯白深冬,正值飞雪之际,我应景地恋爱了。

多少个走到哪里都要捏着手机,随时死盯着手机屏幕的情景仍历历在目,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信息,会因为对方无意的延迟回复而坐立不安,因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而惆怅或欣喜。去做课间操唯一的动力,就是期待能在茫茫人群中假装无意地瞥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四目交汇的刹那,会心跳到手足无措。

然而那样依凭高度浓烈的精神亢奋筑成的甜蜜世界,同样也虚妄。

夜幕近了。我漫无目的地在操场的边缘一步一步朝前走,像个孤魂野鬼。

操场上依旧人声不绝,足球场上有一群男生们正在踢足球,周边零零散散的男女或驻足一处,低声聊着天,或是在散步,在夜色相衬下,每个人的神色都显得寡淡,好像一幅岁月已远的油画。

足球场中不时传来一声音调不高的喝彩声,随后,另一个声源又在球场的又一方向响起,“传球啊,往这边传。”

听到这个声音,我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我本能地站定,循着声音望去,即刻便是心悬在峭壁之上的陡然坠落。

真的是他。

他还是那么喜欢踢足球,夜色之下,仍难掩他的神采,还是从前的那个样子。

这个一路顺风顺水,很少体味挫败的少年,如今已有如爬藤一般搬到了教学楼的第四层,这个被学校苦心安排,为了能让这些大神般的人物可以静心闭关修炼、免受鱼龙混杂的打扰的专属楼层,在那里,他必然继续安享着天之骄子的荣耀,一步步迈进明晰又耀眼的未来。

在这所学校里的太多人看来,那一层之隔,就意味着人与人之间长长久久地划出了界限。于我而言,可悲的是,陆声也是这么想的。

文理分科的前夜,第一次让我感到我们的感情也许并不是那么纯粹。

“你居然选了文科?”一张震惊的面孔。

“怎么,不好吗?”

他的脸上写满了复杂,好像是踌躇,又好似失望。“我以为,你会选理科的。”

“我学不好理科。”我说。

我们很少谈及和学习有关的事,也许是源于我心底对这件事的拒斥,这个唯独不属于我与陆声的交集之域,我从来都希望能绕道而行。

然而当他以这样的语气启齿时,我竟有些懊恼,我不知道这一点微弱的小情绪是因为他居高临下的直白,还是因为我那隐秘的自尊。

半晌,陆声开口:“我记得初中的时候,你从来都是排在前面的。”语气里有一种小心的试探,又好像是真相大白之后的惆怅。

这给我的气闷增添了一把火,我克制道:“这跟选文理有什么关系吗?”

“没,没什么。”

我知道,他的潜台词是,只有被理科淘汰的人才会选择学文科这条退路。

我没有戳穿,也没有发作,我感到这个短暂却不愉快的交谈从此让我们惊异地发现了彼此身上的漏洞,许多切实存在的不安的因素已从暗流涌动翻到了白日之下。

直到在老H的办公室与他的四目相对,我才真正绝望地确认,这段有如泡沫的感情是多么可笑。

那天老H没收了一本我在课上看的闲书,他照例请我去他的办公室走一遭。又照例训斥了我一顿,仍是那些不轻不重的话,我若有若无地听着。老H说够后,示意我可以走了,我在转身的一瞬间,顿时有五雷轰顶的感觉。

陆声就站在我眼前。

他手中拿着一沓试卷,我不知道他在这里已经待了多久。

我感到那一刻,我五味杂陈的全部心情尽数融化在了我投向他的目光里,那可能是我预感到的我在这段感情里最后与他交汇的目光,错愕,慌张,尴尬,甚至带着一丝卑微的乞求。

不过那短短的几秒,我解读出了他回应我的信息,只是这一次,不必再像从前隔着手机屏幕弯弯绕绕地猜测对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一次不存在任何曲解的交流,已经全然曝光在他的眼神里。

那是在难以置信的浮层下,难掩的失望透顶,那透彻的失望中,带着几分似曾相识的鄙夷。

我的脑中瞬间闪过了几个人的影子,可能是钟帅,也可能是吕清濛。

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结局。

之后我们陷入了短暂的争吵,我甚至认为,那些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一切都已经在那几秒之间注定。

蒋云臻,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一声苦笑,我应该是初中的时候你印象里乖巧又优秀的那个人,可惜让你失望了,你喜欢的,从来也都是那个人。

你也许从来不知道,也不会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那样可以自始至终毫不费力地做好学习这件事,你也不会理解,对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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