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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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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驴在叫,可仔细听,没了。

余英男正怀疑是不是自己饿晕听错了。

又听见一阵“啊呃啊呃!”

循着声音走到后门,后面是个不大的院落,青苔遍布,略显破败。

靠着墙搭着三面透风的茅草顶棚,里头有半人高的石磨,一旁地上躺卧着的,正是驴。

余英男稀罕极了,凑过去想摸摸。

驴警惕地原地踢踏起来,似乎觉得这人的灵魂陌生,“啊呃啊呃”地开始乱叫。

声音难听又魔音,她也没怎么着这畜牲啊,咋就乱踢的跟疯了似的,得亏有缰绳牢牢拴着它。

“再叫,再叫就卸磨杀驴!蠢驴!”

她幼稚地抹脖子吓唬它。

眼尾余光瞟见旁边门窗紧闭的屋。

不对,这里应该有个爹啊。

咋这么大动静也不出来看看,难不成.......死了?!

照剧情里还有一年多,要死也是在下雪的大冬天。

天不冷不热的,她抬头看院外的树木叶子,大约是秋季啊!

难不成因她穿书,导致当爹的提前去了?

余英男心里咯噔一下,说不慌乱是假。

书里的爹若是现在死了,下一个该轮到她了?

再有,她是这家唯一活人,是不是必须她收尸发丧啊。

越想越复杂,越想越害怕。

踮起脚,她试探着朝屋里喊:“那个余家的那个爹,你还活着吗?”

那个余家爹正在做梦,或者说正梦魇醒不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睡梦中的余海棠两行热泪从眼角流下。

他又梦到十三岁那年一路过了县试、府试,接下来就该他余海棠光耀门楣,哪知后面屡考不中。

连书院的老师都为他扼腕叹息。

余家父母想的开,考不上就继续呗,先把婚结了也不耽误事,于是十九岁这年白家姑娘白翠芬过门了。

余家老父母出钱买了镇上前店后院的一进房子。前店白氏卖豆腐,后院余海棠读书。

白氏能干又孝顺,小家庭过得和和美美,次年生下女儿,取名英男。

余海棠自觉人生美满,读书更加发奋,曾有一年差点中了秀才,可惜名额被有门路的给挤占。

因此事他买醉一场大放厥词得罪了院试里的管事,被剥夺三年考试资格。

自此后家中灾祸连连,先是老父母陆续染病离世,白氏积劳成疾也撒手人寰,只不过四五年的光景小康之家终成赤贫。

他曾怀疑自家风水出了问题,还请道士来看,花钱不少,也没见转运。

前年春天的一场雨水来的突然,冒风荡雨的余海棠被浇了个透心凉,接着风寒病倒又染上久咳不愈的肺病,时好时坏。

大人不顶事,年幼的余英男不善操持生意,渐渐稀饭都吃不上,时不时还要晒干的豆渣来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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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梦中惊醒的余海棠顶着一头虚汗醒来,心慌的难受,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他强撑着坐起,朝外面喊:“英男,英男是你吗。”

声音虽低哑,好歹是活人发出的。余英男放心了,专心对付讨厌的恶驴。

畜牲不懂什么叫杀驴,也看不懂她抹脖子的动作,只觉得这人可怕,乱撅蹄子想赶她走。

余英男倔脾气上来了,撸袖子跳上磨盘,想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盘它。

余海棠撑着颤巍巍的病躯扶着墙走,开门就见女儿直眉瞪眼地在用箩筐打驴头。

余海棠担心驴被打坏,又担心瘦弱的女儿从磨盘上摔下来,“你做甚要打驴?”

余英男回头看,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穿着件皱巴巴的长衣,倚靠着门框在说话。

病歪歪,脸色发青,瘦的像个骷髅。

哎,骷髅冲她招手呢!

余英男摸不清状况,不敢贸然过去,手里拿的箩筐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放下?

“不过是畜牲,值当你爬高上低,饿两顿不就行了,再说打坏驴谁来磨豆浆啊。”

余英男听他说话那个费劲,像随时要断气,只好过去搀扶他。

屋里有股淡淡的中药味,一样的瓦顶黄泥墙,不仄逼也较干净。

原木的床上罩着有补丁的纱布蚊帐,掉了红漆的木架子上挂着几件旧衣裳,床尾的墙角支棱着一个红木漆的大箱子。

靠窗的书桌上笔墨纸砚齐全,线装书成一摞子摆着,桌旁的凹腰长竹篓里竖插着一些长长纸卷。

桌面有个白瓷罐。余英男掀起朝里看,空空如也。

“你找什么?”

“找吃的。”

余英男寻摸到一个竹编的小匣子,里头有几个纸包,她挨个打开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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