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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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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沉云密布,细雪在凛冽的北风中疾飞乱舞,落地便消失无踪。

洛音强忍着寒冷与饥饿,赤足仰面伫立在破败的屋檐下,仔细地倾听着远处如潮水般愈来愈近的阵阵兵戈声,惨烈的厮杀仿佛要将天空撕裂,她的心如同一张渐渐收紧的网,浑身的血液都在凝滞。

忽然,一阵响彻天际的轰隆声传来,肆烈的熊熊火光直冲云霄,烈烈如焚,洛音心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旋即又恢复平静如水,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悲,唯有从容面对生死的如释重负。

大梁都城终是被叛军攻破了,再近一步便是皇宫。

雪下渐渐得大了,漫天遍地的白雪簌簌而落。

不知过了多久,惊心动魄的厮杀声消逝得无影无踪,血腥气凝结在纷飞的大雪中,天地静谧得如混沌初开。

耳畔传来一声沉闷的惊响,锁闭多年的院门被人重重地撞开,小舒子满脸惊惶地向她跑来,急急喊着:“二姑娘快跑!”

洛音转头看去,只见小舒子鼻青脸肿浑身是血,还没到她跟前就被一名带刀兵卫拖了出去。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小舒子的容貌,原来是眉清目秀的少年。

几名强健的兵卫鱼贯而入,按着腰刀分列两旁,随后就看见身披金甲的中年将领踏进了院门,洛音默默叹了口气,淡淡道:“是南宫将军么?敢问我…….父亲和家人现在如何了?”

南宫炎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她,冷冷道:“昏君杨珖与太子杨棠已于两个时辰前自裁而亡,太子妃郑瑶音早在前日便逃离了京城,至于你那罪行累累的父亲,现已下狱听侯主上发落。”

雅雀无声的院子里,将军的声音异常的清晰而冰冷。

南宫炎本是大梁鹰扬卫都尉,洛音幼时还曾在郑府见过他,而今他竟归附了叛党,令洛音着实意外。

自荣国公起兵至今,不过短短三月,西京便已陷于叛军之手,金玉其外的大梁王朝在所向披靡的神策铁骑下,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洛音被兵卫们带出院子,神色淡然地踏上了停在院门外的一辆由鹰扬卫所驾的马车,抬头眺望远处,此刻的皇宫王旗易帜,烽火连天,她眸中亦不自禁地隐隐掠过一丝落寞悲凉。

大梁江山覆灭,昨日还权势倾天的太子妃母家----郑氏,怕是也难逃被叛军血洗的命运了。

思及于此,洛音忽然有些悲伤,因为她也是郑家的人,并且是金尊玉贵的郑家嫡女。

业宁十一年,连年的横征暴敛以致大梁民不聊生,楚国公杨玄认为大梁气数将尽,便自立为王在淮州起兵叛变,却不料杨珖早有准备,命安扬道行军总管宇文元哲率领七万大军前往淮州平叛,杨玄节节败退,最终不敌,在淮州兵败身亡。

杨玄虽然死了,但梁帝仍旧盛怒难消,下令追究余党,圣旨出,淮州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归附杨玄的起义军自然难逃一死,就连杨玄在淮州开仓赈粮时,接受他米粮的百姓也悉数被坑杀在淮州城以南。

洛音的外祖父崔恕时任括州太守,性情疏阔正直的老人见皇帝冤杀百姓,心中不平愤而上疏苦谏,一下子便惹恼了梁帝。

梁帝震怒之下,一纸诏书将崔恕以诋毁朝政的罪名暴杀于朝堂之上,洛音唯一的舅舅也被充军边塞。

而她的父亲,不仅未对崔家众人施以援手,反而在外祖父惨死十日后,在侧室蒋氏的怂恿下逼迫母亲自缢。

母亲不肯,蒋氏便唤来两个嬷嬷用一条白绫生生勒死了母亲。

对蒋氏的所作所为,父亲是放任的,他甚至一脸冷漠地对临死的母亲说:“郑家的荣华富贵不能毁在你的手里,既然你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青梅竹马的男人,那么便是你先对不起我,我今日杀你也是天经地义的。”

母亲到死都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流着泪。

那时的洛音才七岁,根本就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只是惊惶无措地看着母亲渐渐僵硬的尸体,大脑一片空白,父亲狰狞冷漠的脸庞,蒋氏得意狰狞的笑声牢牢烙进了她幼小的心灵,从此她便再也没有与他们说过一句话。

洛音知道,父亲也不愿同她说话,更不愿看见她,因为她身上有着母亲的影子,洛音长得实在是太像母亲了,看见她,父亲就难免会想起那个被他杀死的结发妻子。

半年后洛音就被父亲打发到城南一处荒废已久的小院里,连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

每日只有小厮会来一趟送饭,九年间她没有见过其他人,蒋氏为了防止她逃跑,用铁浆焊死了院门,小厮送来的饭食都是搭梯子用长竹竿挑着食盒送进来的,院墙上也布满了锋利的钢刺与荆棘,这座小院就是坚固的牢笼,想要出去难如登天。

好在送饭的小厮心底还算善良,见洛音可怜偶尔还会隔着围墙陪她说说话,小厮没有名字,只知道自己的母亲姓舒,所以便唤作小舒子。

从小舒子的只言片语中,洛音得知蒋氏在母亲死后不久就被郑柏宁扶了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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