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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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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等我懒散地睁开眼睛,想都不用想屋外清晨早已过去,我惊讶他竟难得没有早起,就纵着我在怀里睡到自然醒。

“你怎么还在这里?”等我彻底清醒,我裹着被子,拉远了和他的距离。

“我需要确定,昨日一切不是我一厢情愿的梦境而已。”他的指尖轻抚过我发间,最后捡起一撮绕进手指把玩。

“覆水难收,你大可放心,我还没有颠倒黑白的本领。”我有些忍俊不禁。

“那你怎么急切地拉开了距离?看在我眼里,颇有一股想要翻脸不认人的意味。”他用眼神示意,分明是我亲自推开的这段距离。

“我也没说不准你靠近。”

“你也没说允许我靠近。”坏了,让他也学会了做作的把戏。

最终我们各退一步,他环住我的腰,我搂上他的颈,此处无声胜有声,用深吻与缠绵化解不是问题的问题。这项新尝试让我们都尝到了甜头,便难免有些情不自禁,将常规日程抛诸脑后。

等到日上三竿,我们也都还赖着没起。突破了那层不可说的关系,我便也不再羞涩于坦诚相见,能从容地放手在他身上游离。

摸索到他后背那个已经痊愈的伤口时,我停下来反复摩挲,不平整的触感灼得我十分惭愧。

“疼吗?”我眨巴着眼睛问得小心翼翼。

“不疼。”他笑得大大咧咧。

“凌隐,你骗人,伤口被撕裂时的那种痛感,就算痊愈后也还是会心有余悸。舍命相护,真是项残忍的使命。”我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我竟忘了,你当时的伤势也没比我好到哪去,所以完全能感同身受,有底气戳穿我的拙劣谎话。”他也不恼,轻易就低了头承认错误。

“那场局我心甘情愿赌上了自己的命,却还是输得一败涂地。不管是那支刺进胸膛的利箭,还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的豪气,每每想起,都仍心有余悸。所以,所以啊,”我抚上隐认真的侧脸,“你面前的这个我,被诸事打磨过后不再尖利,逐渐接受了被削圆磨平的宿命。若我们开始相爱的时候我已不再是最好的自己,我会为你觉得可惜,因为你是最好的你。”

“你与我最终走到一起,便是最好,无所谓恰如其分的状态与时机。”他安慰地摸摸我的头,印了一个吻在前额,不给我机会妄自菲薄。

“你的身上有为我留下的印记,而我身上的这个,却不是事关于你,而是和其他人故事的证明,这件事情,你会不会介意?”也许这个问题有些不合时宜,但我不想明知它有未来隐患的威力,却装作视而不见,为了维持当下的气氛绝口不提。

“这确确实实是你深刻投入的证明,我不能否定,但你不是也已经给了我在那样投入时都捏在手里没给的所有诚意,我若再说介意,反而会显得不讲道理。”多么通情达理,以他向来的坦荡,我也信他所言非虚。

又解决了一个问题,就算未来还有许多问题也没关系,我相信与他已经逐渐养成了开诚布公两不相疑的默契。

他似乎对在指尖缠绕上我一缕发丝这个游戏乐此不疲,我当然读过相关诗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他对此还有执念,合情合理,我虽给不了他公开的形式与承诺,这些私下的情趣,可不算大问题。

当他把平安扣从颈间取下送到我手里时,我理所当然说了拒绝,“两情相悦,我们的付出与给予都很公平,若是再多了旁的东西,你怎知是压力还是助力?规则不过刚制定,我才不信你会忘得一干二净。”

“可平心而论我的节操比起你的,实在算不上值钱,我此举也是为了追求公平,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他的反驳也是有理有据。

从古至今,似乎男子总是有更多自由的权力。同样的事情,比如放纵和欢愉,男子能随意从诸多选项里抽取,还会让人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女子若是如此,便会被冠上放浪不检点等各种难听的骂名,竟没人觉得这种标准有丝毫不对劲,都在忠诚的贯彻执行。多毛骨悚然的事实,多麻木不仁的旁观者,多苍白无力的当事人。

顺着思绪,我越发觉得他的考虑有道理,可又实在不想完全由于这个原因接受这份被赋予极大意义的赠礼,我虽对它无比熟悉,但说到底这从来不是属于我的东西。

“我可以接受,”我撩起头发让他帮我将玉坠戴上,“但咱们不妨做个约定。”

我的接受成功换得了他乐意洗耳恭听:“若咱们在一处,这坠子便留在我这里,若你因为生意需要远行,而我又不跟着一起,你便将它拿回去,算是发挥它最基础的用途,以及承担着我的惦记。”

他思忖一阵,觉得合理,便爽快点头同意。

等我们磨蹭着起了床,也就离正午很近,他也无意如此敬业到非要赶到店里去,所以约定着等我回房洗漱打扮完毕,一起在府里和言明用午膳。一共就巴掌大的距离,他还非要将我送回去,临别我们竟都有些依依不舍,我算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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