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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造，流星街的人依旧在死去。

库洛洛坐在脏乱的土地上，和其他浑身泥土汗水的劳役们吃着发黑的土豆。

周围只有咀嚼声和粗重的呼吸，没人说话，人在极端的疲惫和饥饿是说不出话的。

库洛洛抬起头看着旁边布满泥土，缺胳膊少腿的神像，但从塑像人粗糙的技艺中，他还是看到了与小雪相似的一两分。

你能看到吗？

如果真有灵魂的话，你……

这时一个因为没有防护措施，从高处摔下的男人，被同伴抬着放在神像旁。

他强撑着用残缺不全的手，放在神像的衣袍上，说出最后的遗言，“圣母，我去给你盖房子……”

库洛洛觉着好笑，人类真是痴愚，人生最后，竟然是这个愿望。

可周围的人却纷纷落下泪来，其中最年长的带着一群人，走到死去的男人身边，从他的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勋章，戴在他的胸前。“钢牙，5区生产队建筑工人，圣母亲自表彰的优秀模范。享年二十六岁。”

就在他们扛着钢牙的尸体，为他埋葬时，几个工头挥着鞭子，让他们去工作。

他们说要先给伙伴下葬。

几个工头直接把钢牙的尸体推倒，扔到一边。

能在玛奇玛的穷兵黩武和宰伊洛的疯狂杀戮下活下来的壮年劳力，都是当初叶文雪培养的各种技术工人。因为他们真的有用，并且非常团结。

见宰伊洛的人这么羞辱同伴的尸体，他们每个人都眼睛充血。

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举起了石块。

周围的人早已被压迫到极致，他们见有人敢对工头动手。

长久以来的苦难，让人急需一个发泄口。这群工人有技术，懂纪律，发动反抗后，在年长者贺利的指挥下，很快控制武器库，开始反杀。

杀掉压迫者之后，人们冲进装满粮食的仓库，在饱餐一顿后，他们围着篝火跳起舞。

他们大声的嘶吼，开心的饮酒。

库洛洛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喝闷酒的贺利，他认识这个人，流星街最大的钢铁制造厂的厂长。

他没有了当初面见叶文雪时的意气风发和坚韧体面，只是一个麻木的酒鬼。

“你不去庆祝吗？”

贺利转过头看向他，眼中闪出一丝寒光，“幻影旅团的团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库洛洛觉察出杀意。

“你想杀我。”

贺利靠在墙上，那点寒光很快被酒精淹没。

“放弃了。”

贺利望着天空，不管人如何厮杀，天空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他呆滞的说：“没有意义，即便是杀了幻影旅团，嘉奖我的人已经不在了。”

库洛洛也灌下一口酒，劣质酒精的味道灼烧喉咙。

旁边的一个年轻人抱着和他一样脏兮兮的姑娘，唱着歌，唱着难忘今宵。

唱着唱着他们都哭了，明明两年前，流星共和国还欣欣向荣。

贺利拿起枪对天放了几响，大声说：“哭什么哭！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没有归路，春天早就一去不复返！现在还有好酒好肉，吃完我们好上路！”

说着他抱起一个长发姑娘围着篝火跳起来。

周围人也止住哭声，再次跳起舞。

在人群恢复正常，贺利再次回到神像旁，栽坐在地上，继续呆滞麻木的坐着。

“你不带他们离开吗？”库洛洛递给他一瓶酒。“宰伊洛的人很快会来。”

贺利拧开酒瓶，一口灌了下去，胡子邋遢的他，咧开嘴，“没有必要，那群童兵会飞，我们逃不了。与其让他们疲于奔命，不如让他们开心一会儿。听说你们外面世界烧杀抢掠，是可怕的罪犯。那你再等一会儿，看看宰伊洛的童兵怎么对待我们……比一比谁更残忍。”

“你走吧，宰伊洛杀不了你们。”

贺利不为所动，对无喜无悲、高深莫测的库洛洛，他只是说：“你要救我们吗？即便你能打败宰伊洛的童兵，可是西边是疫区，东边是曾经被圣母杀掉的长老们的遗族，他们为了钱竟然愿意接收V5这些大国的核废土。南面是沙漠，北面是沼泽。我们插翅难逃……”

“不用救我们，没有意义。大自然是残酷的，失去母亲的幼崽注定被饿死，或者成为其他动物的口粮。”

“按我说的去做。”库洛洛听见自己这么说。

一队远看像人近看像鬼，因为5号化合物变得奇形怪状的童兵，开心的笑着跑来。就好像他们不是来杀人，而是来郊游的。他们看到这些工人，欢快的讨论着要进行杀人比赛，看谁杀的人的多。

库洛洛攥紧拳头，这种对话，这种神态，似曾相识。在杀掉窟卢塔族的时，曾经出现在飞坦和芬克斯身上。

黑暗恶魔很欣赏库洛洛的这一刻的表情，对他说：“何必救他们，一起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