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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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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路,肯定累坏了。”

责初走上楼,见田妈正抱着一床被子出来,就问:“是新床单吗?”

“是新床单。”田妈走到责初边上,捂着嘴在她耳边嘀咕,“这邱总理都年过花甲了,怎么儿子才这么丁点大。”

责初听了皱眉轻轻骂了句:“田妈,就你嘴碎。”

待房间收拾好,年妈就领着邱子觉住进去,走到门口,邱子觉却说:“我能不能和少夫人说几句话?”

责初早上起床还未洗漱,方才趁着田妈她们收拾的功夫才回房间简单打理了一下,刚从浴室间走出来,就听见有人敲门。

“少夫人,邱家公子想同您说几句话。”年妈在门口喊。

责初将头发绾起来,说:“进来吧。”

邱子觉推门进来,责初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满意?”

“不是的。”邱子觉低着头,等听年妈脚步声走远了,才开口道,“其实今日那刺客是冲着我来的,令帅那一枪,是替我挡的。”

责初有些诧异,问:“你怎么知道?”

“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那是大总统的人,因为我爹就是大总统害死的。”

责初心里一惊,忙跑过去关上门,说:“子觉,这话不能乱讲的。”

“我没有乱说。”邱子觉抬起头,眼睛闪着光,十分肯定道,“就是大总统,是他派人杀了我爹,还有我在俄国的时候,他就三番五次地派人来害我。”

“可讣闻上都说了,邱总理是害病死的。”责初说。

“我爹那日不过是嗓子疼,家里原本叫了为我爹看了十几年身体的老中医来,却被六姨太阻止了,硬是要叫日本医生过来看,那个日本医生在楼下为我爹看喉咙的时候,注射了一管东西,我爹立时晕了过去,我娘闻讯下楼的时候,我爹已经气绝身亡了。”邱子觉握紧拳头,提到父亲时,眼睛里忍不住有眼泪打转。

责初依旧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不敢轻信,又问:“那这同大总统有什么关系?若真是这样,顶多是日本人使的坏。”

“那六姨太就是大总统的人,我爹爱听戏,六姨太是一副玉嗓子,原本只是总统府里办堂会才叫过来,谁晓得有一天我爹做客喝多了,就对人做了非礼之事,后来怕大总统拿此事做文章,就纳了她做姨太太。我爹原本对她也是十分提防,只是后来日子久了,也没见她与大总统有甚来往,才收了戒心,没想到,狐狸还是狐狸!”邱子觉说,“还有那个日本医生,根本不是圣歆医院的人,大总统同日本人走的最近,他和相原道吉签了好多借款条约,为了拿到钱,就把大顺口修筑铁路、砍伐森林和采矿的主权全数出卖给了日本人,他就是个卖国贼,是个汉奸!”

责初沉吟了一会儿,邱子觉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仍不信,就说:“少夫人,不晓得您知不知道,上次令帅被派到坎西前线是为大总统充当了马前卒和打手,令帅一打下滨州,大总统就立刻让尾随令帅南下的祝谭卫进驻坎西省府,祝谭卫是岵军的人,哪有楚军打下的地盘交给岵军的道理,令帅摸透他的心思才不肯再战,撤防北归的。”

责初早就想到储定池与大总统间已有矛盾,原本她还猜想,这次的刺客,若是冲着储定池来的,八成就是大总统使的手段。人人都晓得梁昭元和邱时听面和心不和,但她没想到,梁昭元竟会如此肆无忌惮,堂而皇之地对邱时听下手。

“少夫人,您还是不相信我说的?”邱子觉问。

“不是。”责初回过神来,想拍拍他的肩安抚他,却发现邱子觉这个年纪,竟已经比她高上半个头了,于是不好意思地收了手,说,“只是这件事情,不是我说相信,就会有什么结果的。”

“我能不能去见一见令帅?”邱子觉终于说出了来找责初的目的,他神情切切,拽住责初的衣摆,请求道,“少夫人带我去见一见令帅,只有令帅能为我爹报仇。”

责初并不想见储定池,更不想让这件事来动摇她的态度,有些为难地说:“外面的那些士兵,他们都只听储定池的话,他没有下命令,他们不会带你过去的。”

“可令帅受伤,少夫人为人妻子不应该去医院看望吗?他们怎么敢拦您呢。”邱子觉说。

“老夫人已经去了医院,督军府里不好没了人。”责初敷衍道。

“求求少夫人了,我看着令帅中枪,子弹打到右肩,当即流了好多血,若是打穿了骨头,令帅的手臂就废了,少夫人一点不担心吗?”邱子觉拿储定池的伤激她,却不料责初一脸镇定自若的表情,有些讶异。

“医院里有医生护士,我去又帮不上什么忙。”责初转过身回避道,“他如果要追究刺客的事,总会查到大总统身上的。”

“可令帅要是不查呢?又或者,死无对证,根本查无可查?”

“怎么会,他可不是大度的人,以他的脾性,怎会就此善罢甘休。别人伤他一分,他可不要十分百分地还回去。”责初说着,望向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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