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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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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雀儿酥谢了。

田妈见了,说是要开始结果了,老太太却说:“也没等得及叫令郯看一眼。”

储老太太差人去取了新旗袍来,田妈拿着送到责初房里时,她正坐在桌前给雷娅写信。

“小姐快来试试新衣裳,后日就穿了,老夫人说要是哪里不合适,还好趁早拿去叫店里改改。”

“放着吧,我一会儿试。”她突然被田妈打断思路,咬着笔帽又重新组织了一遍语言。

田妈走过去说:“小姐这个时候用什么功呢,这外面的女人都要登堂入室了,小姐还这么不着急的,书读的再本事,也不能叫姑爷多看一眼呀。”

责初头也没抬说:“我在给雷娅写信。”

田妈说:“小姐要是有对付朋友一半的心思用到姑爷身上,姑爷也就不会理会外边那些莺莺燕燕了。”

责初不踩她,田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叹了口气说:“小姐自己不争气,旁人充荆轲一点用处也没有。”

田妈念叨的空隙,责初已经将写完的信塞进准备好的信封里,用中文和德文各描了一遍地址,站起来交到田妈手上说:“你去买张快新邮票,告诉邮局的人要寄到德国不来梅。”

田妈一手接过信封,一手捧着旗袍说:“那小姐快试了衣服,要不合适,再叫人拿去改。”

储定池在陆军部一直住到了十八号,老太太一大早亲自坐车去逮了他回来。

储定池进门的时候,责初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戴一副翡翠吊坠的项链,见到他突然地就紧张起来,摸着冰冷翠玉的指尖竟微微渗了汗。

“难得见你穿鲜艳颜色。”储定池假装无意地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走到床前坐下,身后提着西服的人跟进来,责初见他还是一身军装,就识趣地起身要走出去。

储定池突然说:“那只玉镯呢?”

“什么玉镯?”责初心下一颤,身体都不听使唤,转过头时就想起来了,储定池说的应该是第二次见面时作“小定”礼送给自己的那只镯子,“哦,在床头的柜子里。”

她虽收了礼,却没有戴过,储定池也没再问过她,不晓得今日为什么提起来了。责初心想,许是各自两清,他特地来将东西都讨要回去吧。

储定池却说:“那你今日戴一戴。”

责初推辞说:“今日已经戴了娘家带来的镯子。”

“那便算了。”储定池站起身,解了外衣扣子。

责初恍惚了几秒钟,走到门边时,又回过头说:“对了,那日你落下的外套,我已经叫人清洁过收在衣柜里了,田妈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我放在你那边的柜子抽屉里了。”

“知道了。”储定池言简意赅,仿佛吝啬于同她多言。

责初见他要换内衫,就推门走了出去。

虽是纳妾,但督军府依旧照娶妻的规矩下了聘礼到岳家,孔修任给孔玟艾备的嫁妆也只多不少。

责初靠在二楼阳台的女儿墙边看院子里人来人往,年妈过来同她说:“令帅下去了。”

责初这才回去房中,见他换下的军装凌乱地摊在床上,俯身去收拾。

年妈拿过她手里的衣服说:“我来吧,一会儿那边要来人了,少夫人快准备准备,就好下去了。”

责初走到床头,打开抽屉,见里面那只锦盒依旧完好地躺着,自被她放进来后,就再也没动过了。

年妈边叠衣服边问:“少夫人是还差什么东西?”

责初把抽屉关上,说:“我们下去吧。”

在一阵阵的鞭炮声里,责初第一次见到了那个日后要同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孔玟艾。

如果嫁给储定池是责初这辈子最荒唐的遭遇,那么见到储定池身边那个长着同陈迷一模一样的脸的孔玟艾,就是这世界上她最难想象的荒谬。

孔玟艾同她见礼,举手投足间就是她认识的那个陈迷。责初惊愕失色,半天也未说话,叫轻颦浅笑的孔玟艾衬得愈加落落大方。

年妈在一旁小声提醒:“少夫人,该叫起了。”

“哦起吧。”责初仓促道,抬眼却见到一旁储定池一副难以捉摸的表情盯着自己。

老太太站起来笑着招呼孔家人说:“都坐,坐,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别拘礼了。”

责初局促地看了孔由艾和孔战儒一眼,二人却没有什么反应,被下人领着在圆桌上落了座。

她坐在储定池身边,一直偏着头盯着孔玟艾看,孔玟艾神态自若,既没多看她一眼,也没失了礼数少看她一眼。

老太太拿了只螃蟹与她,问:“原先是在顶荆还是在巷海?”

“在顶荆的。”孔玟艾回道,“小时候的遭遇都记不大清了,脑子里也是模模糊糊几个影子,能记起来的就是同养父母在顶荆生活着。”

“哦,那在顶荆长大,在哪儿念的书?”老太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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