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六十一章(2 / 3)

加入书签

责初不安地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只仓促敷衍地跟孔战儒的副官说:“不用了,家里的司机等在外面。”

方才的争执惹人闲眼,但还好火车站里也多是赶路人,行色匆匆顾不多眼前的热闹,看了一会儿便尽数散去了。

责初收敛神色,瞧着又一波到站的乘客从出站口鱼贯而出,就逆着人群抬步往外走,刚踱到厅外的铁栅栏前,远远望见前面灯光下提着行李箱的邱子觉上了汽车。

她本只觉巧,但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丝不合情理的差错,回身望向到站口那个新挂上的牌子,方才进站鸣笛的车不是来自巷海也不是来自承天,而是南方的苘州。

责初心下一惊,待回过头已不见车影。

她思来想去都觉得其中关系不简单,这会儿只想着同储定池讲一声,回到家却依然不见他人。

田妈见她心绪不宁地在窗前走来走去,上来安慰说:“小姐要不要差那个高副官去问一声,看看姑爷要忙到什么时候,总好过这么干等着。”

责初瞟了一眼马灯高照的院子,摇头说:“快过年了,肯定忙的。”

庭院里的阡阡梅树下悉嗦有声,像磨了边角的松木门咯吱挂响,又像满腹心事的少女唉声叹气。

自火车站一别,责初便再无从得知孔由艾的消息,她往十瀑胡同跑了两日,只见着空荡荡的公寓,再给孔家巷海的宅子打电话,下人也半句不肯多说。

她无旁法,只能每次都来十瀑胡同碰碰运气,又正好借此躲了一躲老太太。

这日课上得迟了,她赶到十瀑胡同时已经没几家灯火亮着,孔由艾的公寓依然黑着灯,她站在楼下,失望又意料之中地呼出一口流云般的雾气,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听见楼道里传来乒铃乓啷的声响,像玻璃瓶子滚了几个台阶。

她赶紧跑上去,出乎意料地看见楼灯底下,抱着酒瓶一脸醉态的孔由艾。

“十律!”责初跑上去扶住她,看了眼脚边两三酒瓶,捏着瓶口拿起来掂了掂,松了口气,跟孔由艾说,“你怎么坐在这里喝酒啊,快点起来。”

孔由艾眯着眼看清了她,举起手上的酒瓶笑起来说:“小初,我请你喝酒。”

“喝什么喝,你都醉了。”责初抱着她的肩膀想拉她起来,却被她做劲一道给拉了下去,膝盖磕在楼梯上麻了一阵。

孔由艾摆手说:“我没醉,我才买来喝了两口,我都还认得你呢。”

责初边揉着膝盖边训她说:“酒量小口气大,汾酒都敢抱着瓶子喝,若我今天不到,你是不是想一个人醉死在这里?”

孔由艾笑着笑着突然眨眼挤出几滴眼泪来,抱着她的手臂说:“我大哥把我关在他的小楼里,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可怕火车站也有他的人在,逃也逃不出顶荆。他逼着我跟诵观讲分手,说否则就要一辈子这样关着我,如果是这样,那我倒不如今天就喝死在这儿。”

责初捏着袖口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又拍了拍她的脸颊说:“他这么做是不对,但你讲这样的话真是太叫人伤心了,如今且不管你爱的是谁,爱成这个样子,已经不值得。”

“值得。”孔由艾用力拽了一下她的手臂说,“你骂我糊涂看不开,当自己假装潇洒,轻易放手就高明吗?”

责初喉头发紧,侧过身半晌才说:“我从没觉得哪样更高明,但你和诵观这件事有对错之分,我不希望你再这样下去,毁了自己。”

“对错?”孔由艾抹了把脸,举起酒瓶猛灌了一口酒说,“令帅可以娶我们家的女儿做姨太太,我却不能做诵观的红颜知己,这世道哪有什么对错,不过都是拿权者的喜恶罢了。”

责初抢过她手里的酒瓶说:“离开诵观吧,做回原来那个漂亮的孔十行不行?算我求你。”

孔由艾低头看了眼两手空空,摇头说:“不行。”

“算我求你。”

孔由艾一把推开她,扯着嗓子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风从楼道口灌进来,责初眉眼沉重地叹了口气,看她抱了抱手臂,就沉默着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到她身上。

孔由艾低头瞥了一眼身上的外套,顺手拿起边上另一瓶酒,晃晃悠悠地碰了一下责初的脸颊说:“我没想着跟他结婚,对那位原配夫人也没有恶意,恋爱是恋爱,结婚是结婚。”

责初恨她讲出这么乱来的话,气说:“你真是疯了,为爱昏了头。”

孔由艾反而放肆地放声笑起来,握着酒瓶子的细颈,一根手指指着她鼻尖说:“我想跟他在一起,就甘愿被人说,我也劝你们,凡事别太奢望两全,免得最后两头蹲空。”

责初轻推开她的手,想去拿她手里的酒瓶子,却被她迅速又磕绊着躲开了。

孔由艾抱着瓶子,往身后的墙上一靠,突然委屈地像个没人要的小女孩,红着眼糯着声说:“一个人很寂寞的。”

责初皱眉,上去轻拍她的背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