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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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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初二就接二连三地有人来拜年,新政府和商会里那几位眼熟的还能叫储定池留他们说会儿话,遇上各司那几位职有官以下的来就只能被他几分钟敷衍过去了。

责初也陪着他扮了几日十全好夫人,她存着私心,就想等着丰益商会的那位大董事前来,但一直等到初四也不见人影,只等来了商会那位士绅书记送来几箱子年货,说是聊表各位董事的心意。

责初大失所望,不再费心装乖顺,下午的客人一个也没见,自己闷在屋里心不在焉地捧着一本诗集假用功。

储定池笑她使小性子,故意装作未察觉,果然等到晚饭边就看她憋不住了,草草夹了几口菜就放下筷子问:“丰益商会怎么不是宋会长亲自来呢?”

“人出远门去了。”储定池边夹着菜边作漫不经心道,“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顶荆。”

责初双手往身前一搭,犯着迷糊地眨了两下眼睛,凑过去问:“怎么大过年的出门呢?是生意还是家事啊?”

储定池还没吃尽兴,但看她这穷追不舍的样子,也先放了筷子,回说:“商会是商会,当初挂牌的时候我帮了点忙,现如今世道不稳,他们运作稍许困难,时而求我图个便利,但绝不至于事事要向我报备,宋比邻去忙什么了我确实不清楚。”

责初肩膀一沉,却听他峰回路转,说:“我知道你一直惦记好友,年前谈临时救济会的时候我还帮你问了一嘴,尤利特小姐回德国过的很好,说是一边去慕尼黑大学深造,一边还管着一些家里的产业。就是二人离婚多少有点不愉快,没能从宋比邻那儿帮你要到尤利特小姐现今的地址。”

“真的?”

储定池失笑,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你又怀疑我。”

“这样我就放心不少了。”责初挂上笑脸,心里的石头一放下胃口也好了不少,重新拿起筷子给储定池夹了一块排骨,示好说,“吃饭。”

晚饭后高鞍来了一趟,责初以为二人是要谈什么紧急的公事,谁知道就是在门口简单讲了两句话,高鞍一走储定池就进来交待管事的说:“明日闭府不见客。”

责初正倚在餐桌椅子前看田妈摆馈春盘,听他这么说就问:“明日有什么事吗?”

“明日要见个人。”储定池走过来,随手从果脯匣子里拣了颗杏脯塞到嘴里,嚼了一会儿问田妈,“这杏脯怎么没核儿了?”

田妈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眯眯地答说:“这次是去南边那家买的,说是新货,没有核儿的。”

储定池又嚼了两下试味儿,皱起眉头评价说:“这没核儿的没有有核儿的有滋味。”

田妈一时接不上话了,怕这脾气古怪的姑爷怪罪,赶紧看向责初求助。

“尝个鲜罢了,你要是不喜欢回头叫他们再买有核儿的来。”责初低笑着摇摇头,伸手把那红漆木盒一盖,继续问说,“你明日要出去?”

储定池见着已合上的木匣,空搓了两下手指,清了下嗓子说:“中午要去码头接人,晚上再请人来家里吃个饭。”

责初很是好奇,想从码头来的定就不是他官场上打交道的那帮人,但瞧着储定池又十分上心,忍不住问:“是谁啊?能让你给这么大面子,大年初五的就府门大闭了。”

“一位好友。”储定池说,“漂洋过海来的,明日带你见一见,不用太拘束。”

责初更是好奇了,忙说:“没听你讲过还有什么国外的朋友啊。”

储定池意味深长地瞄了她一眼说:“是位男士。”

责初听他古怪的语气才反应过来,不自觉地跺了一下脚说:“我又没问你是男士女士。”

储定池哈哈大笑,走到沙发前坐下来,自己说道起来:“我不同你吹嘘,我这位好友是当代扁鹊,家里父亲曾是御医,他幼承庭训,后又去到美利坚读医学博士,中医西医无一不通,这次若不是董老头又是发照会又是授勋的,美国人定舍不得放他回来。”

他说完又觉得不够意思,还打着响指补了句说:“自然,他也是看我的面子。”

责初笑他:“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储定池不急着同她争,只说:“你明日见着自然就知道了。”

第二日吃过午饭小憩了一会儿高鞍便过来了,同储定池一块儿去了码头。两人这趟去倒是耽误了好一会儿,待天都沉下来了才见亮晃晃的车灯打了个弯儿从远处照进来。

责初走到门口去迎,见车上跟着储定池下来一位气质出众的绅士,穿马甲却搭排扣呢子大衣,戴礼帽却不打领带,举手投足间随意又不失风度。

“来来来,我同你介绍。”储定池边摘手套边走过来带她过去,胳膊肘碰了碰陆关程提皮箱的那只手说,“我在美利坚的朋友,陆关程,平日最爱人喊陆医生,你快叫一个让他高兴高兴。”

这位陆医生瞧着比储定池年长几岁,许是因为医生的职业,看着是十分稳重儒雅,责初不敢像他那样言语玩笑,端着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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