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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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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没多叙一会儿就听外头的门锁咔嚓一声,又讲了两句天责初才起身走出去,见孔战儒闭眼靠坐在沙发上,眉心微蹙,双手敞开了搭在椅背上,指尖随着呼吸的频率轻点着,身形松而不垮,一如他再疲惫也不走样的精神气儿。

孔战儒听到动静抬眼,慢慢从软塌的沙发了坐直起来,清了清被烟草凝住的嗓子说:“怎么讲的?”

责初摸着桌边的椅子坐下,反问道:“你怎么讲呢?”

孔战儒道:“这事用不着我讲,你听听外头怎么说的,如今已是流言顶天,还要多讲什么?”

责初已摸清他意思,倒不气馁,端坐正身子,学着法史文鉴里律师们的口吻说:“你在这里同我唇枪舌剑的没意思,我们现在讲怎么为十律好,要讲就好好讲,先不理会旁人,来,一个一个来,十律的意思是,这孩子是她私有,女子天性,断不能叫她放弃。”

“荒唐。”孔战儒不吝多言,态度坚决,对着责初尽力收着脾气,怕话多伤及无辜,于是言简意赅道,“在那姓叶的头上栽了跟头还不死心,还要搭上一辈子?”

责初不理会他责备,继续说:“她来顶荆投奔我,那再讲我的意思,孩子无辜。”

孔战儒手一支,怒视道:“她一时脑热,你也拎不清,捧她这个场?”

责初看他脾气上来,也有些懒得多言争辩,侧身说:“她未必是你想的糊涂。”

孔战儒骛地起身,双手搭着胯原地左右转了两圈,最后停在面着责初的一侧,低下声憋着气又无奈地说:“我本想你是说得上话的,能劝一劝她,料不到这下好,给她请了尊庇护来,这事不同小打小闹,我先送你回去,剩下的我自料理。”

责初自然不能走,可还没等她开口反驳,就听屋里闹腾起来,二人踱到房门前一看,孔由艾光着脚摸到了三尺高的窗台上,一只手撑着摇摇欲坠的铁杆子冲孔战儒喊说:“你今天要是把小初送出门,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责初大骇,赶紧要冲过去,被孔战儒一把拉到身后,空出一只手怒不可遏地指向孔由艾说:“我数到三,下来!”

孔由艾不受他吓唬,反而往窗边又靠了一些,仰着脖子怒视回去。

责初被孔战儒拦在身后干着急,还想着怎么钻个空子溜进去,却看孔战儒双手一放说:“好,你要跳就跳,我做兄长管到这个地步,还怕人唾弃什么!”

孔由艾不服,与他针锋相对:“我何时求你管我!”

“行了!”责初抓住孔战儒的腰带把他用力往后一拉,自己委身往门里一钻,插在二人中间,一边下了一句命令,“你快给我下来!你,你坐那儿去。真是两兄妹,以毒攻毒,以乱治乱,生怕解决不了事情是不是?”

孔由艾双腿悬空,两只脚掌紧绷着,见孔战儒气愤地背手走回客厅才慢悠悠从窗台上摸下来,被走过来的责初一通数落:“一哭二闹像什么样子,你要再这样,别怪我倒戈投敌!”

孔由艾双手合十求饶说:“好在是留得青山在了。”

责初无奈,拉着她穿上拖鞋走到厅中,二人还没坐下就听孔战儒躬身双肘支在腿上,头浅浅低埋着说:“你从小就太有主意,荒唐的事没少做,却从未拿生命威胁过家人。”

孔由艾哑然,半坐的身子僵了僵,转而站直了,走到孔战儒跟前,叫了声“大哥”。

孔战儒抬起头,撞上头顶的灯光看了她一个绰绰的人影,瞳孔骤缩间如同穿行光影幻道,长叹了口气说:“照理说,谁人来去都不归我管。”

若没让责初见着他今日这个样子,断不信是他能讲出这话来。

孔由艾不知所措,怕也是没见过他那个面冷心硬的大哥这般阵势,遂看向责初求助。

责初只得挺身而出,今日受人之托帮人调解,此番尽是分内之事,况且孔战儒这口气仿佛已经松懈,情理上的胜利都近在咫尺:“你太过注情,总把她当孩子,其实十律已是大人,大人懂事,也想得到要收拾未来。”

孔战儒侧目盯了她一会儿,又叹气,却舒畅不少,轻拍了两下孔由艾的手背,言语不轻不重地说:“去坐,不要杵在这儿。”

责初扶她坐到单人沙发上,自己也回了位置,开口感叹说:“万事讲缘分。”

孔战儒十指交叉,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顿了两下头失笑说:“好,但有条件,对外头讲只说这孩子是我与方殊的,你是孩子姑姑,否则没得谈。”

二人愣住,孔由艾驳斥的话已到嘴边,心思一转却生生吞了下去,妥协说:“好。”

孔战儒微有诧异,一晃眼又还是不容置疑地下令道:“这几个月你住在顶荆,我会安排人照顾你,若擅自离开我视线,约定作废。”

孔由艾点头,已不是方才规训之外的狂徒。

虽算不上皆大欢喜,但想已是好结果,责初觉得耽搁无益,起身想要走:“人事已尽,我先告辞,明日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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