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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王文兮老师(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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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中走来的老建筑少了不少沧桑古朴的韵味,多了些不伦不类的感觉,本来是保护的措施,最后却造成了大煞风景的结果。不过在那些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十分虔诚的信徒心中,它这些外在的形式应该是不需要计较的东西,他们看重的该是心中的东西。有一个大大的红色十字架比例很是协调,庄重严肃地立在山墙顶端,告诉众人这里是谁的领地,切不可轻易地亵渎。

那扇居中的拱形红色大门此刻虚掩着,上面竟然是油漆斑驳,凸凹不平,外面的红和里面的黄杂乱相间,都是让人厌烦的色调,一望而知就是刷了劣质油漆的结果。这大门虽然皮面不好,但骨架却显得十分苗条玲珑,犹如传统油画中西方的两位女模特。

桂卿想这扬善播福之地应该是虚怀若谷且大开方便之门的,该是随时欢迎任何一个苦难灵魂进入的,于是就轻轻地推开那门,走进了大厅。他看见西方大墙上,是三幅巨大的彩色画像,画着那传说中著名的人物,至于这人物究竟是谁,他是不知晓的,他没有那么广博的知识面。一排排高背椅子整齐地站立着,如同等待检阅的队伍。上午金色的阳光从南墙上高大的五彩玻璃窗映射进来,又从东面山墙上的高窗直射进来,令整个大厅金碧辉煌,熠熠生辉。一种庄严神圣而又温暖充盈的感觉,如刚才通过身体的电流一般,刹那间涌上了他的心头,过往的种种艰辛和磨难都不请自来,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一重一重地淹没着他的心智。他万万不曾想到,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下,他竟是如此这般容易被感化被召唤,心里充满着说不出的千种滋味和万种感慨,他只恨自己来晚了,一种想要迅速获得解脱的异样感觉强烈地袭来,赶也赶不走,忘也忘不掉,尽管他并不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

他觉得有些震撼,因为他轻易地就对自己所有的过往进行了一种迅捷无比而又庄重深刻的回想和反思。

就在不经意间,桂卿看到前方的雕像下面,有一个中年妇女正在那里认认真真地做着清洁工作。那个妇女虽然衣着简朴未作什么特别的打扮,而且整个动作十分轻柔协调,就像一只脾气很好的灰色的家猫一样无声无息的,但是仔细一看却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身上那种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绰约风姿和无限魅力。她默默地虔诚地在那里埋头忙碌着,全身心地投入到眼前的活计当中,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刚进来的年轻陌生人。

他仔细地看了看那个清瘦简约的身影,准确来说是背影,然后又抓住机会认真地从侧面辨识了一番她那美丽脸庞,当然是他以为的美丽,然后猛然间发现那人竟然是他高一的老师王文兮。除了衣着和神情变化太大,以至于让他一时难以接受之外,王文兮基本上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不见了从前那种丰腴迷人顾盼多姿的撩人意味和独特风格。

由于老师教过的学生太多,所以老师未必记得住学生,但是学生通常忘不了老师,尤其那些很有特点的老师。他是绝对忘不了王文兮的,因为当年的她不仅非常赏识他,而且还是那种佩服加爱惜的赏识,就如同一个善良纯真的知心大姐对待自己亲爱的弟弟一样。他曾经在一篇自拟题目的作文中,写了一些非常不成熟的东西,她看了之后大加赞赏,课后把他叫去办公室单独交流了好半天。他当时很是诚惶诚恐、惴惴不安的,认为那只不过是一个见识浅薄的年轻人不知晓世道深浅,又带着“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心绪而匆匆写出的一点小看法而已,完全担当不起她的厚爱和美誉。但那时她却用那双清澈明亮、顾盼多姿的眼睛再一次地告诉他,他写的那些东西,至少在他那个年龄段,在那种毫无参考资料可以借鉴的情况下,还是很有价值的,因为那完全是他独立思考的结果,而当时很多同学都精于计算却疏于思考的。他当时隐隐地想着,这爱思考大约也不是什么好事,否则怎么会轮到他受赏识,但是又不忍扫了她的勃勃兴致,于是就随随便便地附和了一番,并配合着她的感受恰当地谦逊了几句,还一不做二不休地就着作文的内容又深入地阐发了一通所谓的意见。本来他是希望藉此一番有些自高自大的言论来尽快结束这场非常意外的师生间的切磋的,但是事与愿违,她仿佛遇到了知音一样,和他大有相见恨晚之态,因此又多说了一些她的思想结晶和成果给他。如此一来他更是享用不了了,只可惜不能立马询问一下她,吃不了的东西能不能打包带回去。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她可是个不折不扣、分量十足的大美女,刚刚新鲜出炉的师大毕业生,如果抛开对交流思想这件事情所引起的无妄担忧和隐隐不安之外,能和这位童心未泯、性格活泼的美女聊聊天还真是一种极大的享受。他年纪虽不大,心思却不小,并不因为见识短浅而不爱美女。

文兮啊,文兮,真是人如其名。

周敦颐曾写过“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千古名篇。他当时觉得,这王文兮像极了那位宋明理学开山鼻祖眼里的莲花,于是也就谨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信条,选择了从远处默默欣赏莲花的路子,生怕自己的粗鄙愚顽亵渎了她那朵高洁圣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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