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1 / 2）

“你就不怕本宫杀了你？”玄妃语气冰冷。

熟悉玄妃的吴嬷嬷瞬间惊慌起来，她听得出来玄妃是真的动了杀心，忙道：“娘娘，苏小姐可是公子的救命恩人！”

玄妃闻言神色和缓了些微，紧皱的眉头却并没有松开。

“娘娘息怒，小女于您的大计不会有任何妨碍，待解了您和顾启的毒后，小女便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

“季潜风师从药王尚且无能为力，你不过十余岁，当真能解本宫之毒？”玄妃冷笑。

“小女有九成把握。”苏清嘉知道此时不容谦虚。

大概是被苏清嘉的坚定打动，玄妃有些动摇：“若你果真有这个本事，算本宫欠你一个人情。”

“小女不求报偿，只求娘娘安好。”

“你这嘴倒是甜，你就是靠这迷惑的启儿？”玄妃上下打量苏清嘉，“苏小姐这模样气度当真是极好，苏侍郎真是教女有方。”

苏清嘉垂着头一阵无语，本以为玄妃还会接着斥责自己，谁料面前的人突然平静下来，摆摆手道：“本宫累了，吴嬷嬷，送苏小姐出宫。”

苏清嘉松了一口气，低头告辞。

吴嬷嬷引着苏清嘉往宫外走，态度比起来时又恭敬了许多，苏清嘉虽然不解，但她也不是爱主动说话的人。

没过多久马车便出了宫门，苏清嘉只等马车停下便告辞，她没有指望经过方才那番顶撞后，玄妃会好心到再把她送回苏府。

可马车出了宫门便径直朝长乐大街行去，眼看着竟是要出城，车夫甚至还扬了扬马鞭，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迹象。苏清嘉面上不由显现出疑惑之色。

吴嬷嬷在宫中伺候多年，察言观色自然不在话下，笑着解释道：“娘娘命老奴将小姐送到月灯阁，那儿有人在等着你。”

月灯阁？月灯阁隶属皇家，地处京郊，是整个西京城最大的马场。可……她压根就不会骑马啊？

“敢问嬷嬷，是何人在那儿？”

吴嬷嬷神情温和下来，道：“是公子。”

这下苏清嘉更加不解了，看玄妃的样子，是不愿意顾启同自己亲近的。

吴嬷嬷叹道：“公子这些日子，一直不肯承认他是娘娘的儿子，公子不止样貌随了陛下，就连这脾气也是一模一样，认准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说完，满眼希冀地看着苏清嘉，“因此娘娘想拜托小姐劝说一二。“

苏清嘉怔愣道：“娘娘与公子血浓于水都劝说不了，我不过一届外人又能如何劝说。”

吴嬷嬷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只说道：“还请小姐尽力。”

苏清嘉知道顾启是有大抱负之人，为了站在高处他能低下头颅讨好所有人，眼见追求的一切唾手可得，为何顾启居然会放弃。

车轱辘唧唧咔咔地转着，苏清嘉的思绪也随着飘远，恍然想到，当年她也是坐着马车这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着，突然就撞到了躺在地上的顾启。

现在街上人并不多，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出了延兴门，远远地便瞧见了一处偌大的马场，周边飘着各色彩带，正是月灯阁。

吴嬷嬷将苏清嘉送到门口便不再进去，苏清嘉孤身往里走，只看到一身黑衣的顾启正站在一匹高大的枣红色骏马旁，低头和马交流着什么，劲瘦的身形挺拔而流畅，脑后高高的马尾轻扫到身前，遮住了半边脸，给冷清俊美的脸庞增添了一丝柔和。

“阿启。”

大概是画面太美好，苏清嘉忍不住脱口而出。

吴嬷嬷早在不知何时已经离去，空荡荡的马场只有苏清嘉和顾启两人。

顾启转过头来，看清来人后唇角漾出一抹微小的弧度，轻声道：“小姐。”

这个嗓音低沉又轻柔，在初春的料峭中又多了几分缱绻，时光仿佛瞬间回到了十年前。

“寻梅会上……多谢你。”苏清嘉真心实意。

“该道谢的，是我。”顾启少有的直直看着苏清嘉。

被俊美的眸子这么盯着，苏清嘉只觉脸颊发烫，慌乱之中转移话题道：“你的身世……你都知道了？”

顾启点点头，削薄轻抿的唇角微微勾起，“我很开心。”

话音刚落仿佛想到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清嘉嫣然一笑，“我知道的，你是开心自己父母还在人世，开心自己终于找到了他们。”

顿了顿又道：“既然开心，你为什么不认玄妃娘娘呢？”

见苏清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顾启垂下眼眸，叫人看不清神情，“我认母亲，只是不认母妃。”

苏清嘉瞬间明白了顾启的意思，“可这两者并不冲突。”

“知道我的父母从来没有放弃我，我已经很满足了。至于皇子的身份，我不需要。”顾启语气坚定。

苏清嘉怔怔地对上那双幽深眼眸，有些不知所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