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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柳城·丑篇(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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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日中休息之时,子与户一户二离“黄粱酒坊”,至无人处相见。  “怎样,可问着了什么消息?”  “有!”  “与工友无事时闲谈,恰巧聊到前几年的账夫,那些人知晓的果真不少,还大方、好分享,好兴致的娓娓道来,倒将这几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具体有些何事?”子迫不及待听着。  “听他们说,‘黄粱酒馆’开馆到今年年末正好十年,之前历经起伏,严重时甚至出现大规模裁员,只剩下些年轻人,以减少开支,却搞得底下人人心惶惶,生怕被辞了去,毕竟虽然劳累、常受上级压榨,但收入还是比种田谋生强了去,这种状况持续了两年之久。”  “到大前年,情况才有所好转。‘黄粱酒’的销量提升了很多,几个部门又重新忙碌起来,但从那之后,周掌柜似乎比平日里更上心,辞去了干了六年之久的老账夫,自己一笔一画记起账来,前前后后不比员工轻松。”  “或许是身体消耗严重,前年便又雇佣了新的账夫——李账夫。”  “为何选用新账夫,而不采用之前六年之久的老熟人呢?”  “甄姑娘的疑问,我们恰好也问过了,得到的回复是说,那老账夫年纪大了,做不动这些费脑子的活儿,其实之前,周掌柜也亲自去请过,是那老账夫自己不答应。”  “恐怕老账夫熟知其中蹊跷,是不想掺合到这泥泞里吧!”  “因被拒,周掌柜只得重新招揽人才,聘用告示一出,吸引了许多善于演算、经验丰富的文客,都知周掌柜与地方官员商贾交好,争先恐后想要绑着这个‘名人’,认识些朋友,为日后的出人头地谋个出路。”  “李账夫也便是其中之一。”  “不同的是,与其他老手相比,李账夫不过是初出茅庐的秀才,且从未有过记账经验,年纪轻轻,比甄姑娘易容的面貌还要年轻个十岁。”  “那些个被筛掉的大人物们当初可是眼红的不行,猜想他应是周掌柜的某位亲戚,又或是走了后门,而实际作坊的工友们却告知我,他不过是贫苦人家出来的崽,读书也是靠家族亲信支撑起来的,自身家庭世代为农,也可以想到农民培养一个秀才的不易了。”  “大家都说是读书和运气改变了他的命运,使他方可从穷人堆里逃脱出来,日后成为有钱有地位的人,却不曾想,才两年不到,就被投入了牢里去。”  “牢里?可是与‘黄粱酒馆’的记账有关?”  “确是如此!甄姑娘真是神机妙算啊!这都能猜到!”  “李账夫总计在‘黄粱酒坊’干了两年,本来相安无事,可去年年底,他莫名一人前去衙门报官,告的正是‘黄粱酒馆’的掌柜——他的上司,所告罪名为‘贪污腐败、偷税漏税”,当时在柳城可是掀起了一阵热议。”  “庭审当日,万人空巷,无数百姓夹道而站,都想看看这柳城最大酒坊的热闹。可奇怪的是,击鼓报官、信誓旦旦说自己掌握确凿证据的李秀才,在公开庭审的最后关头,却撤去了起诉状,自言是自己搞错了数据,才弄得账本不对。”  “此言一出,自然所有的矛头都争相对准他一人,‘黄粱酒馆’趁机一纸诉状反倒又把李账夫告了回去,罪名是‘造假数据,私挪公款’,原告霎那间转为被告,李账夫却不加辩驳,在公众庭审上只是叩头认罪,这一转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后面法官又强加一条‘虚假报官、扰乱秩序’的罪名,原本十年的牢狱之灾延长至十五年,如今,那李账夫还在北郊牢里关押着呢!”  “大伙都说,李账夫看着眉目清秀、清正廉洁,不像是会做这些勾当的人,但没有人愿意为他伸冤,毕竟谁也得罪不起‘黄粱’老板,也就都默默接受了这个结果。后面他家人有上诉过,不过就他们无权无势的情况,自然都被驳回了。”  子默默思忖着。  “在最后紧要关头态度骤然转变,我想,或许收到了周掌柜的威胁。李账夫可有亲属家信,都居住在何处?”  “有的,父母健在,还有一快行及笄礼的妹妹,都住在三环西角第四家。”  “听说,他母亲自从得知唯一的儿子被捉到牢里去,精神便开始有些不正常,时好时坏,每日呼唤孩子姓名;女孩为了减轻家庭负担、筹集为兄长伸冤的筹码,打算下月嫁给那出了名风流的‘欢伯酒馆’二少爷去。总之,生活不算轻松,还是以务农为生。”  “怕她嫁了也是无济于事,这些酒馆虽为竞争对手,但同根同源,总是有些利益上的往来牵扯,怎可为她一个女子而坏了两家的和平?”  “甄姑娘说的是啊!只是那孩子心思单纯,不过是想些法子救救自己的亲哥哥罢了!”  “甄姑娘详问李账夫的事情,是何顾呢?他可是有些用得着的把柄?”  “我初来酒坊时,翻阅书架的账本,却发现前几年的笔墨新鲜,倒像是近几月所制,因此推测,账本应是重新调整过。这样,那几本原账本便是解难的重点,又得晓周江在此干满不到一年,时间上对不上号,所以便想让你们帮我调查前一年的‘黄粱’账夫,想着他应是知晓些内幕。你们这一说,他定是知道不错了!倒是可以从他入手,挖出些猛料,再给那些使坏的人棒头一击。”  “可李账夫已被关入了牢里,重重把守,我们要如何接近?”  “既然法官能与‘黄粱’老板私结营党、暗中勾结,不分青红皂白给好人多定坏名声,那便知,钱财就是柳城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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