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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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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匪患确实猖獗,如此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夫君还要小心才好。”

乔书珞一边叮嘱着顾怀远的安危,一边手上动作却不停,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一般的波澜不惊。

顾怀远垂眸,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良久,只叹了一声:“近日,我应当比较忙,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记得按时吃药。”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情哪里需要再专门叮嘱?”

顾怀远扬了扬眉梢,只气定神闲地反问一声:“是吗?”

乔书珞心虚地移开眼:“当,当然了。”

她的举动成功把顾怀远逗笑,他的唇边浮现出无可奈何的笑意:“我会告诉画阑,让她好好盯着你的。”

乔书珞也没多说什么,忽然话题一转:“夫君,今夜,你能早些回府吗?我知晓夫君近日公务繁忙,但仅仅是今天这一晚就够了。”

她的目光干净而又诚挚,这样的话他倒是头一次听,他们二人成婚以来,乔书珞从来不曾过问他的行踪亦或何时归府,顶多会在他披星戴月回到房中,悉悉簌簌的动静将她惊醒后,她睡眼惺忪地起来同他道句“夫君早些休息”,仅此而已。

“今夜,有什么事吗?”

说到底,顾怀远心里是欢喜的,只是那些欢喜全都藏在了不动声色之后,他神色淡然地问道。

乔书珞并不回答,卖起了关子:“哪里有那样多的问题,等夫君晚上回来自然就知道了。”

顾怀远轻笑,便也由着她点了点头:“好,今夜我早些回来。”

说罢,顾怀远话锋一转:“我既然答应了你一件事,那你不如也应我一桩事。”

“哦?是何事?”乔书珞饶有兴致。

“可不可以,不要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

顾怀远的声音沉了下来,一如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他望着乔书珞的身影出神。

那双眼睛里藏着诸多情绪,无法从眼中溢出,只能凝结到嘴边,最后成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乔书珞动作一顿,虽不知顾怀远到底是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她的唇角还是隐隐露出一丝苦笑。

还真是巧,前两日先是赵嬷嬷,现在又是顾怀远,怎么一个两个都在劝她离危险远一些,连她都开始怀疑自己做的这些事到底是否正确。

但顾怀远不是赵嬷嬷,有些事不方便他知晓,乔书珞对上他的眼睛,缓声开口,脸上依旧是那抹笑容:“夫君怎么会这样说,我人在侯府,有夫君庇佑,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呢?”

顾怀远闻言,也不过多追问,只是摇了摇头:“夫人平日里常常去梵普寺祈福,可近日京城不太平,我有些担心罢了。”

乔书珞忽然想起在皇后寿宴上,他们遇见北蛮使团后顾怀远紧张担忧的情绪。

顾怀远常年身在边关,必然与北蛮有不少旧怨,现在北蛮使团在齐国遭遇这样的变故,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北蛮狗急跳墙,从自己开始下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或许,他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乔书珞以为猜中了他的心思,坚定地上前抱住顾怀远劲瘦的腰际,埋首在他的胸膛:“夫君放心,不论是北蛮使臣,还是旁的什么事,只要有夫君在我都不会有事的。”

知晓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在她朝自己靠近时,顾怀远的动作还是一顿,片刻之后才缓缓抬手覆在她的脑后,喟叹一声:“也好,只要我在……”

总会尽力护你周全。

*

飞鸟归林,暮色四合。

“咣啷”一声,各种东西落地的声音直穿长空,惊起落在枯桠上的飞鸟。

依木尔两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看阿卡图发脾气,不由叹了一口气,阿卡图现在就这样沉不住气,往后能惊到他的事可还多着呢。

阿卡图一挥手掀翻桌子,仍嫌不解气地踹翻了跪在一旁谢罪的人:“你在齐国待了这么久,居然连这点事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那人身子一倒,黑袍兜帽落下,露出那张苍老的面容,赫然是宁卓嵩的脸!

宁卓嵩忙不迭地爬起来,再次跪好,以额贴地:“殿下恕罪……”

“恕罪?”阿卡图已经气得红了眼,他上手扼住宁卓嵩的脖子,“我恕了你的罪,这件事就能这样过去吗?!齐国摆了我一道,还让我吃了这么大的一个哑巴亏,这些账,你觉得是一声恕罪就能揭过去的吗?!”

京外的山匪是阿卡图苦心经营良久,历时多年才安插在大齐的暗探,结果,这件事的发生却毁了一切。

大齐一面派人对塔耶的车队动手,一面又将罪责推到阿卡图安插的暗探身上,以此借口剿匪。

纵然知道那日袭击车队的不是山匪,是有心之人特意设下的圈套,但阿卡图却什么都辩解不了,只能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气,受下这个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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