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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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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本就因顾怀远功高震主和宁卓嵩那道不知依据的折子而心存忌惮之心,若是再让他知晓了顾怀远就是早已魂亡沙场的镇国公世子,皇上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乔书珞掌心轻握,似是下定决心,语气坚决:“那日我们在书房中没有发现暗格,更没看到什么画卷,剩下的让人如实禀告给陛下就好。”

画阑了然,低声应下:“是,奴婢明白。”

*

画阑打听到的果真没错,第二日早晨,就传来了匪患已平,顾怀远进京的消息。

乔书珞那些纠结在心中的诸多问题在真正得知顾怀远回府的那一瞬却全部压在了心中,她只知道,她只想见他,别的什么都不愿再想。

许是心境有所变化,乔书珞打起精神,特意吩咐厨房安排了不少顾怀远爱吃的菜,细想之下,这些蛛丝马迹从前都在她的眼皮底下却不曾发觉,顾怀远嘴上虽从不说什么,但据她所观察出来,他的喜好与赵铭久竟惊奇地一致。

乔书珞有些无奈,自己从前竟漏过了这么多细节。

一提起吃食,乔书珞又突然想起成婚第一日她给顾怀远送去的那碗用于试探的药膳粥,其中分明放有胡桃,可他却依旧吃了下去,还安然无恙。

不对,说起来,也算不得安然无恙,第二日顾怀远好像还特意躲了自己一整天,想来便是一直在等红疹消下去后才敢来见她。

想想曾经为了试探他做出的那些事,乔书珞不由摇了摇头,自己曾经费了那样多的功夫,都远不及她在书房中寻到的这几幅画卷有用。

真是,太过疏忽了,早知如此,就该先仔细查过他的书房才是。

顾怀远回京之后须得先进宫述职,是以,待他真正回到定北侯府时,天色已不早了,与平日他归府的时间几乎一般无二。

听下人通报顾怀远进了侯府,乔书珞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得体的笑意来,如若不是如此,她担心会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骤然失态。

玄衣长袍,甲衣未卸,一袭清俊的身影踏着暮色出现在乔书珞的眼中。

薄暮迟迟,笨重的盔甲压在他的身上,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那样重的甲衣,六年前尚是半大少年郎的他又是如何能撑起,如何能一直撑着走到今日的呢?

乔书珞想探究这些年顾怀远的经历,可所有的想法却在顾怀远的身影逐渐靠近的瞬间在脑海中消失得荡然无存。

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漫上眼眶,在他面前,她终究还是跟幼时一样,藏不住眼泪。

见乔书珞忽然红了眼眶,顾怀远有一瞬的讶然,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乔书珞也终于没能抑制住情绪,提起裙摆向顾怀远跑去,她从未觉得侯府中的廊道这么长,长的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泪水被抛在身后,乔书珞的脚步却步步向前,终于,乔书珞如一只飞蝶悄然落入顾怀远的怀中。

她的泪落下,顾怀远的颈间一凉,日思夜想的人终于拥在了怀中,他的心一怔,下意识地收紧了这个怀抱,沉声询问:“怎么了?我不在的这几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乔书珞缓了缓情绪,在他怀中微微摇首,声音轻柔:“不,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时间太长了,夫君离开得,太久了。”

整整六年,怎么可能不久?

时间太久了,六年的光阴改变了太多的世事无常,久到她差点就要和他再次擦身而过;

不过还好,兜兜转转许久,回首再望,还是他。

顾怀远从回京后就很少见到乔书珞情绪激动的时候,她又像年幼两人尚未相识时那样变成了一幅画,一幅没有生机却端正得一板一眼的画。

直到今日此时,他才感觉到,曾经的那个会在他面前展示情绪的阿珞又再次回来了。

顾怀远揽紧怀中的人,轻声安抚:“没事,我现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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