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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0p

白鸟泽学园高中部，男子排球部

水鸟叶月换了双运动鞋溜进体育馆。鹫匠锻治已经走了，留下来自主训练的学生并不多，因为大多数人都是住校，白鸟泽的学生体育馆都会开放到非常晚。

最先感受到的是二氧化碳超量排放的燥热，然后便是汗液的酸臭味道。

少女下意识皱眉，即使在夏天，美术部的画室里也不会如同排球部一般充斥着如此令人不快的要素。

“不习惯的话可以先回去，”她听见牛岛若利说，“一会儿结束了我去找你。”

水鸟叶月将背在背上的画架取下来，在体育馆角落里撑起支架。

“我是来写生的，”和画架一道背来的还有被清洗得很干净的笔袋，水鸟叶月从里面取出一支削得很尖的铅笔捏在手里，“回去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牛岛若利看着少女头顶的发旋，可能是洗过头，水鸟叶月的头发没有扎成惯常的双马尾，而是用一个扁平的发夹拢起来固定在后脑勺。

见牛岛若利看她，少女歪了歪头，“我的头发乱了吗？”

“没有，”他一愣，“没乱。”

“你肯定在骗我，”水鸟叶月咕哝，在他看来牛岛若利所谓的“整洁”最多也就是把衣服套在身上的程度，这个年纪的男生一向不怎么收拾，看着不怪就算赢，“我都摸到头发翘起来了。”

水鸟叶月将发夹解开，少女略带着病态苍白的指尖从发丝穿过，又软绵绵地滑下来。

牛岛若利下意识伸出手接过水鸟叶月的发夹。然而他实在没有做过这种精细活，拢了好几次头发，却始终不能将少女头顶那一小簇发丝抹平。

耳畔突然传来相机拍摄的“咔嚓”声。

水鸟叶月猛地回过头。

她看见濑见英太笑嘻嘻地举着手机站在不远处。见被偷拍的二人看向自己，不怕死的某人甚至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作案工具。

“不给拍？”他问。

“给啊，”水鸟叶月皮笑肉不笑地选择了比对方更不要脸的方案回击，“你把上衣脱了，拍二十张都行。”

牛岛若利：“？”

大危机！

确定关系没多久后，他的女朋友突然开始对其他男生的身体产生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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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p

乌野町某民宅

鲤沼由实趴在床上看着乌养系心从门口走进来——说是趴在床上，因为没有实体，她只是选了个和床同等的高度飘着。

“欢迎回来！”

幽灵少女兴高采烈地和对方打招呼。

吃过晚饭后乌养系心说有公事要做，鲤沼由实猜测那大概跟排球部有关。她对排球部的兴趣全都来源于这位教练：在听说武田纪子最近好像忙着应付难缠的追求者没空去排球部露面后，鲤沼由实当机立断，决定在房间里等乌养系心回来。

青年将手里的包丢在床上，他刻意避开了鲤沼由实飘着的地方。后者觉得没什么必要，反正她没有实体，也不会被砸到。

“要洗澡吗？”鲤沼由实问。

“先不洗。”乌养系心看了她一眼。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要洗这个人肯定会想办法飘进浴室搞突然袭击。这种事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每次乌养系心都大喊着“你不要过来啊”跑去楼下的公共浴室继续洗，以至于他母亲怀疑儿子脑袋出了问题。

鲤沼由实在空中飘了一圈，“今天有发生什么吗？”

“没有。”

“最近会和青叶城西打练习赛吗？”

“暑假要去东京远征。”

那就是不会去青叶城西了。

鲤沼由实叹了口气。

乌养系心没有察觉到，但鲤沼由实自己注意到了：她的活动范围被局限在乌养系心知道的地方，比如乌养系心现在想不到她除了卧室还能去哪，所以她也出不去。

她似乎变成了教练虚构出来的意识载体，若非明知道这个世界不可能和乌养系心有关系，鲤沼由实几乎快要以为自己误会了八乙女凛。

“你找个地方玩吧，”乌养系心坐到床边，拿起他的包，“现在是大人的时间。”

鲤沼由实一愣，她兴致勃勃地凑上来看着乌养系心打开手机通讯录。

“什么什么，大人的时间，难道是那种事情——”

乌野男排教练面无表情地翻到备注着“武田一铁”的号码，按下通话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