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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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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你是漏网之鱼,不算数的。”

“如果有漏网之鱼,为什么你不会成为那个漏网之鱼?志保不也是叛徒?降谷不也是?本堂不也是?他们不都活得好好的吗?”

“你们都很厉害!”她哭着喊,“我不一样。”

“你也很厉害啊,我教了你那么多东西,你活学活用,一个人不也活了下来吗?”

她崩溃了,开始揪自己的头发:“才没有!我一直在组织手心里……我根本逃不出去……”

冲矢昴也开始揪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为什么她这样害怕?

“是因为琴酒吗?如果琴酒死了,你会不会感到安心一点?”

“没有用的……琴酒死了,还会有下一个琴酒……你们不可能把组织的人全部抓完……”

她说得对,但那些有战斗力的人被抓到了,那些忠心耿耿的人被抓到了,那些有代号的人被抓到了,剩下的小虾米,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连报复都做不到,甚至不会去做。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害怕?”

她说不出来,或许是因为她之前不想活了,而她现在有些盼头,她还没和志保见面,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又或许是因为琴酒越狱并暗杀了朗姆,像导火索一样点燃了她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恐惧。

叛徒必须死。

而那个行刑者,就是琴酒。

掐住志保脖子的琴酒、宣布诸星大是叛徒的琴酒、杀死明美的琴酒、抓住她的琴酒、开枪打她的琴酒、命令她去杀冲矢昴的琴酒、让她去死的琴酒。

恐惧早就扎进她的骨髓,溶入她的血液,生根发芽,在她的脊椎上长出一棵大树,控制她的一举一动。

而这些,是长在组织之外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你不懂……”她喃喃。

犹如将死之人,她往后一仰,重新躺倒在沙发上,完全不顾自己形象。

只有躺着,才能舒服一点。

眼泪那么多,从眼角流下,顺着泪沟,滚入鬓角。

说不出来啊,那种害怕、那种恐惧、那种痛苦。

沉默将一切扼杀。

而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她只能流眼泪,为自己流眼泪,为明美流眼泪,为志保流眼泪,为所有和她共命运的人流眼泪。

苦啊,太苦了。

他们长在组织,他们知道什么是无处可逃。

是被频繁转移住址、是被安上窃听器,连遮掩都不屑、是被监视、是被恐吓、是被威胁、是被鞭打、是被关禁闭、是被抓住。

他不懂,他当然不懂,他出生在组织外,他是卧底,他潜伏进组织,然后又叛逃。他当然不懂。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哭。

连哭泣都是静悄悄的,就像孕育她的那片沉默的土地,就像所有和她一样的人,苍白沉默,没有声音,没有面孔,消失在黑暗中,承受着一切。

她为谁哭泣?她为自己哭泣,为所有人哭泣。

“我好可怜自己,我好可怜我们所有人。”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破碎的不成句子的语言。

“你不会懂的,没有人理解我们。”

他又不属于“我们”了。

“我们就像蚂蚁,被组织轻轻一捻,就死掉了。”

没有未来,没有明天,没有希望,只有恐惧。

压力,对于未知的不安,还有恐惧。

恐惧。

伤疤永远也不会消失,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会被治愈,不会被遗忘。

好苦啊,好苦啊。

她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那个夜晚,她不断重复:“我会被抓回去的。”

“你不会的。”他抓住她的手,她手上湿漉漉的,全是泪水。

“会的,会的。”她不断重复,“一定会的,一切还会再次发生,这绝不是终点,一切才刚刚开始。”

“每天都有人死去,他们会抓住我的。”

“我不能再忍受了……我不能再经历一次……”

“你不懂!你没有经历过!”

“每个人承受能力是不一样的……”

“你们这些幸运儿!你们不懂我们的苦,你们不懂……”

“组织会被消灭的。”他说,“我们会抓到琴酒。”

“什么时候抓到?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谁也救不了我们……我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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