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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头万绪(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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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抱着绣花绷子戳了半晌,终于分出心思来,拿着徐瞻理出来地礼单去了位于春波苑西南隅的库房。

一进门,云浅最先看着的便是国公府陪嫁的嫁妆,这两日忙乱,没有人想起来清点打理,依旧是成箱成箱的摆在那儿,甚至连当初绑上去的喜缎都未曾拆下。云浅打眼扫视一圈,心里早已飞快地记下了数,不由暗叹国公府出手大方,竟是足足有六十四抬嫁妆,怪不得那日她坐在花轿里,隐隐听见有人艳羡而语,说什么“大户人家就是财大气粗,你们看这街头到街尾的可不都是国公府的陪嫁”。这般阵仗,的确足以教人瞠目。

然而,等绕开了摞起来的嫁妆箱子,看到库房里摆放的其他诸色财宝物件以后,云浅方才明白,何谓山外有山。这般看来,那张礼单上所列的,对于徐瞻而言,确实不过是九牛一毛。

“原来在大理寺当值这么能挣的么?”云浅不由惊叹一声,“莫非世子他也学着旁人贪赃受贿?”

她身后,秋绥和冬禧同时一默。倒是刚寻过来的徐嬷嬷听见,赶紧快走两步上前,急切切道:“我的好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的,万一被旁人听了去,可是要惹祸的。”世子爷一日日风光,那些言官可盯得紧呢。

眼见徐嬷嬷胖乎乎的老脸上都急得要冒出汗来,云浅低头吐了吐舌,方才扬起一张灿烂无比的笑容,嘻嘻笑道:“嬷嬷不用紧张的,这儿不是没外人嘛。”说着,在徐嬷嬷不认同的目光下,又竖起三根手指,端肃了神色,保证道:“好嘛,我不说了就是。”

“……”徐嬷嬷难得说不出话来,只幽幽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一本小册子呈送到云浅的跟前,“王妃方才使人送来的。”

云浅微微愣了下,接过来拿在手里,缓缓展开,看着上头一色色列着的珍宝物件,杏眼慢慢瞪圆起来。

这分明又是一份回门礼单,且比之徐瞻的那一份,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嬷嬷也注意到了,“王妃是极喜爱夫人的。”

云浅手里捏着礼单,一整颗心暖呼呼的,俏脸微红,低声呢喃道,“真像做梦一样。”

这一切如果真的只是美梦一场,云浅甘愿舍弃所有,永远沉湎其中。

——

大理寺中。

年近半百的姚寺正低着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砖纹,数完了条数,又去研究砖纹的走势,这般作为的原因无他,只不过为了分散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勉力无视腿肚上传来的阵阵酸涩感。就在姚寺正的双腿快要打摆子之时,案卷拍桌的声音陡然传来,惊得姚寺正猛地打了个哆嗦,赶紧站直了身子。

徐瞻看了他一眼,揉了揉眉心,“曹家这两日有何动静?”

姚寺正见他不提审问卷录如何,忍不住偷偷松了口气,而后忙拱手回话道:“曹侍郎骤然暴毙,曹家如今已然乱成了一锅粥。曹老太爷和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双双病倒,只靠着汤药吊着一口气,曹家小公子日日带着家丁仆从围堵在福来戏班的落脚处,前两日更与戏班之人起了冲突,伤了人,眼下已被收押在鄢都府中。”

“曹正偆的夫人李氏呢?”

姚寺正愣了愣,语气中多了几分不确定,“许是禁不住丧夫之痛病倒了,顾不上管束儿子,也可能是默许……”说着说着,姚寺正禁不住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声音也在徐瞻的注视下越来越弱。

徐瞻将手里的案卷扔在一旁,双手环抱于胸前,看着姚寺正淡声道:“许是?可能?姚大人断案难道全靠臆测?”

“下官惶恐。”姚寺正肥胖的身子剧烈地抖了起来,额上的汗更是擦也擦不完。

徐瞻:“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跟我去一趟曹家。”

闻言,姚寺正不由地愣了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猛然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您是怀疑曹侍郎的死……和、和李氏有关?”说着,又摇摇头,抖着脸上的肥肉继续道,“这、这、这不可能呐,老曹和他夫人可是少年夫妻,十几年恩爱无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姚大人和曹侍郎相熟?”徐瞻随口问道。

姚寺正点点头,复又摇摇头,“是有些旧交情在,不过自打下官调进大理寺后,曹侍郎便和下官疏远了许多。”察觉到徐瞻的目光中添了三分审视,姚寺正咳了声,有些不自在地道,“您知道的,那些言官们的政绩考核大半都是依靠的咱们大理寺,咳咳。”更准确的说是靠着办案雷厉风行又六亲不认的武成王世子,也就是徐大人你自己。这句话姚寺在心中补了半句,嘴上却只说,“虽然不大走动,但曹侍郎夫妇情深确实是众所周知的,况且曹侍郎死在云来酒楼的那一日,恰逢李氏娘家叔太爷大寿,李氏和曹小公子都在李家,李家上下和当日贺寿的客人都可以作证。”

这些日子以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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