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3）

殷知鹤有备而来，特让明府引路家仆只告诉明逾之一个人自己到访。前院伺候的仆役大多为男子，男子不便到女眷身边伺候。而低等的丫鬟又只做洒扫工作，几乎见不到家中主人。

所以只要明逾之不说，家中女眷还真的无法知道这事。

就这样，殷知鹤便由后廊绕到了前厅的座屏后面。

明逾之先前是怕明璜行为粗鄙失礼，使得殷知鹤迁怒于明家。

但转念一想，这不就刚好可以让丹越王知道这孽女的脾性，退了这门亲事，改娶明无瑕。

毕竟自己这大女儿温婉大气，从未失过礼数，容貌也是极好的，是京城数得上来的美人。

两两相较，谁优谁劣一目了然。丹越王质弱，定会更喜欢温雅知礼又貌美的女子。

想到这，明逾之便不心堵了，好整以暇地等明璜行完礼，试图挑出她等会的失言失礼之处。

明璜背着光，道完问安，便抬起头来，这时堂内众人才看清她的脸——

一对寒星美目，两弯黛色远山眉，容颜极盛，三分矜贵，七分风流。

竟是比身后金色日光更为夺目。

堂内一时无人出声。

直到嫡长女明无瑕笑着迎过来，挽住明璜的手，抚了抚她的发鬓，亲亲热热：

“二妹妹这长相是极好的，我还道是哪个神女下凡了呢，你许久未回过京城，姐姐都认不出你了。在家有什么缺的用的，不懂的，尽管和姐姐说。姐姐差人去办，准帮你办的妥妥的。”

她声音温柔，若不知情的人看到了，定会以为这是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如此情深。

两人站在一起，这时众人才发现，明璜与明无瑕给人感觉有点相似。

甚至在明家众多女孩中，她俩竟是长得最像的。——像的地方都像明父。

明无瑕作为名门嫡长女，生来一副千金之体，五岁前甚至脚从未沾过地面，出入皆由女婢嬷嬷伺候着，身娇玉贵。

虽明大夫人容貌只得端正清秀，但明无瑕更似明父。明家大都好相貌，明无瑕也是京城为首的美人，声名在外。

但此时明无瑕与明璜站在一起，却说不出是少了哪几分颜色，总觉黯然。

待明无瑕说完话，明父才回过神来，对嫡长女说出的一番话甚为欣慰，他看向明无瑕，眼露骄傲赞许。

后又望向明璜，冷哼一声：

“你和那群莽夫待在一起许久，都野惯了。这会儿回到家里，放下你那些刀枪玩意儿。”

“一个女子的身型竟如此高大，看着就粗莽。你这年纪也不能变矮勒腰了，便更要好好向你长姐学学，什么叫秀外慧中，知书达理。”

虽明逾之是故意这般说，想要让座屏后的殷知鹤听到。

但他也确实是真觉得明璜太过高大了。

大盛以女子瘦弱娇柔为美，在长身子时便不会给女孩儿吃饱饭。且还要用布条勒紧腰身，这样女孩不仅难感到饿，长大了还会得到一副盈盈一握的细腰。

明璜高了明无瑕半个头多一点，且身子坚实，确实不是大盛男子喜好的那种女子。

明璜的生母虽身体孱弱，但也是身量较高的，一看到明璜这样子，明逾之就想到向含贞，心中暗暗唾弃。

这对母女不愧是武蛮子家长大，吃如此多饭食，真是粗鄙不雅。

明无瑕听到明逾之责备明璜，她忙屈膝向明逾之求情，手则仍挽着明璜：“父亲莫要责怪妹妹，玉总有瑕，这是在所难免的。”

“妹妹久不在京，有什么不懂的，我那时教她便是了。”

明璜冷眼看着这对父女一唱一和，想着上辈子十四岁时便听到明无瑕说这句话，现在十七岁了竟然还能听到。

她这三年是毫无长进不成？

而且这么明显的绵里藏针，自己上辈子居然听不懂明无瑕话里有话，只真傻乎乎地以为这真是一个亲亲热热的“好姐姐”，最后在她手上吃尽了苦头。

明璜退后一步，不动声色地把手从明无瑕手中抽出来，又向她行了个礼，表达谢意：

“姐姐说的对，真玉总有瑕，我确实许久未回京，有许多不懂的地方，倒是便要麻烦姐姐了。”

明璜说完，视线貌似不经意的撇过明无瑕抓着手绢的纤纤素手，又露出与明无瑕如出一辙的笑望着她。

她上辈子竟没留意，或许是这辈子她对明家众人有都多提防的缘故。

她刚回到京城，还未来得及做什么，竟也叫明无瑕如此记恨。

明无瑕听明璜应话，不由得看向明璜那幅姣好的芙蓉面与鬓发上金玉钗环，她眼中寒芒一闪，心中杂乱如麻。那被手帕挡住的手又开始戳刺着手心，手心都给指甲掐出几道深深的甲痕。

明逾之听到二人一来一回的话，心中有点愕然，他不自觉地颦起眉头，心道无瑕从未如此失掉风度，怎和明璜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