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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庙(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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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曙光初现,晨雾仍在弥漫,街上行人不多,但是早点铺子早已热热闹闹地支棱起来了,炸果子的香味融进雾气中,唤醒了人世间一复一日的悲欢离合。

飘着银杏叶的胡同里,车轮辘辘,一顶青蓬马车载着云昭云旸并阿念三人往东城城郊而去。阿念心里着急,时不时地掀起车帘看向车外,忽然感到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安抚地拍了拍,抬头一看是云昭。

云昭轻声安慰了她几句,又嘱咐外面的车夫走快一点。

阿念感激地对她笑了笑。

一旁的云旸却是浑然不知,靠在车厢角落,没心没肺地把回笼觉睡得酣畅淋漓。

快到破庙门口,一直伸长脖子看向外面的阿念远远地就看到一个身材枯瘦、头发花白的老人,歪着身子倚着倒了一半的大门,垂着头不知是在昏睡还是怎么了。阿念大骇,扭头对云昭急道:“夫人,我爷爷……”,话没说完就起身想要冲下马车,途中还不小心踩了一脚睡得不省人事的云旸,吓得云旸嗷一声醒过来。

云昭赶紧示意停车,阿念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还没停稳就已蹦了下去。冲到庙门口,上前小心地扶起老人,着急地喊着爷爷。

听到呼喊声,老人眼皮动了动,好在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看到阿念,他瘦骨嶙峋的双手颤抖地抓住了她,哑着嗓子道:“你……去哪儿了!”

原来老人半夜惊醒,发现阿念不在,强拖着断腿想要出门找,可是浓黑的夜晚掩盖了一切痕迹,老人就算想找也无从找起,只能倚坐在断掉的门框处等天亮,却终于体力不支再次昏睡过去。如今看到阿念完好,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才感到一夜寒风吹得身体格外沉重。

阿念只觉眼睛一酸,此时看着相依为命的爷爷,昨晚被绑的委屈顿时浮了上来,忙稳了稳情绪,说道:“爷爷,昨晚我不小心,被两个坏蛋抓走了。”

老人一惊,忙上下摸着阿念的胳膊问:“可有受伤?坏人呢?”

阿念紧紧抓着老人的手,道:“我没事。是这位夫人和少爷救了我,还留我在他们府上过了一夜。”

老人这才发现后面慢到一步的两个人,只见两人衣冠齐楚,光鲜亮丽,其中女子容貌明艳,看着似乎很是面善。老人忙拱手道谢。

云昭赶紧上前扶住了老人,说道:“老人家,外面天凉,我先扶您进去,再慢慢说啊。”一触之下已感觉老人皮肤滚烫,显然病得不轻。

一行人进了土地庙。此庙坐南朝北,庙中供台腐朽,原本供着的土地公的塑像早已不知所踪,墙缝中爬满青苔藤蔓和不知名的小花。宽两进的庙东南角完全垮塌,东北角也摇摇欲坠,只余西边的一半还算完整。西南的小小一角勉强能够躲雨避风,铺着一张破旧的草席,底下垫了些茅草,是祖孙俩晚上睡觉的地方。旁边停着一辆破旧的小推车,上面堆了些杂物,车旁边的地上摆着一个缺了口的瓦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道,还有一个同样豁了口的瓷碗,和一个熄灭的火堆。

这就是这祖孙俩的全部家当了。

云昭扶着老人靠着墙坐在角落的草席上,问道:“老人家,您怎么称呼?”

老人苦笑了一下:“老叟姓程,现在就是一叫花子,夫人随便称呼吧。”

云昭看着面前这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虽然衣衫破旧不堪、形容消瘦萎靡,身上还到处都是伤痕,但举手投足间仍有一丝气度,便恭恭敬敬地问道:“程老伯,您病得不轻,这里不适合养病,您和阿念不如暂住到我府上去?”

程老伯不动声色地用衣服下摆遮住自己的腿,摇头道:“不麻烦夫人了,许是昨晚着了凉,歇几天就好了。”

云昭又劝了几句,见程老伯始终不为所动,只好作罢。

程老伯细细地问了一遍昨天晚上的经过,很是后怕,对姐弟俩谢了又谢:“夫人,公子,阿念昨晚唐突了,您二位不仅救了她,今日还特意送她回来,我真是感激不尽。二位贵人家中殷实,我们现在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谢礼,实在是不好意思。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不嫌弃的话,尽管来找我们。只是夫人您也看到了,我们的确是……只怕这份恩情这辈子都无以为报了。”

云昭连连摆手:“程老伯,这事儿我们也有责任,您别太过介怀,好在阿念最后平安无事,要不然我真是对不住您了。”

“夫人言重了。是我家阿念有福气,碰上了您二位,要不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程老伯说着又要行礼。

云昭忙扶住他,道:“程老伯不必多礼。”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昨晚闲聊,偶然听阿念提起,她是您在这个庙里捡来的?”

程老伯点了点头。

云昭问:“那是十二年前了吧?”

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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