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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秋风(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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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霜原以为长眉僧人请自己吃茶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直到天色将晚,她辞行下山,那僧人都没说什么,就好似他真是临时起意,随机请一名香客吃茶辩经似的。

是的,辩经。

何小霜本人虽不信佛,但耐不住灵鹫宫主人虚竹原是佛门子弟,西域诸国又极为笃信佛教,因此缥缈峰上佛门典籍也收录颇多,偶有夜里失眠的时候,何小霜常常以之助眠。

天长日久下来,少不得被灌输了一些佛理在身上,此时遇见正统的佛门高僧,倒也不至于相顾无言,还是能讨论一些问题的。

既然僧人没有明说,何小霜也懒得追问,就当万事不知,悠哉哉下山去了。

何小霜抵达大理时已是岁末,如今数日过去,年关将近,大理城中处处张灯结彩,家家户户洒扫庭除,无论贫富人人均是喜气洋洋——只除了何小霜。

盖因她从缥缈峰上带下来的盘缠将要用尽了,此时手头拮据,如无开源之法,说不得在新年到来之前就要被店家打出门去。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只怪我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又忘了出门在外不比山上事事亲力亲为,如今处处都得用钱打点,看来还是得赶紧找个法子赚钱才行……”何小霜在马厩一边给小黄马刷澡,一边嘴里喃喃说道。

思来想去,何小霜也没找到什么赚钱的门道,不由感叹:“我果然不是传说中的‘气运之女’,竟连个轻巧的赚钱法子都想不到!或许找到灵鹫宫之所在就用尽了我半生运气吧。”

开源之法不得,那便只能节流了。至于如何节流,省吃俭用、为难自己还不如去吃大户、打秋风。

于是,次日一早,何小霜便退了房,牵着小黄马悠然远去。

不过一刻功夫,何小霜便依着店小二的指引,来到一处高门大宅之前。大门上悬挂匾额,上书“丞相第”——原来此处便是当今大理国大丞相朱子柳的居所。

“学生何霜,大宋平江府人士,师从国子监杜先生,如今游历至大理国,听闻丞相乃是状元出身,学贯古今、才智过人,特此前来拜会,请小哥代为通传。”何小霜本就生得高挑纤瘦,如今一身半新不旧的青衫,神情自若,态度温和,扮作游学士子,更显三分文气,由是那门子并不敢耽搁,恭敬接下何小霜昨夜临时写的拜帖,请她稍待。

或许是何小霜的拜帖足够以假乱真,没消片刻,她便被引至待客的花厅,方才落座,俄而后堂走出一人,三十上下年纪,头戴逍遥巾,手持折叠扇,颏下三缕长须,乃是个饱学之士的模样。

何小霜不等他近前,就起身抱拳道:“何小霜见过朱丞相。”

朱子柳今日休沐,方才练罢功夫,正待读书赏画休憩片刻,便听人说门口来了个学子打扮的人,并递上拜帖一封。

打开一看,其人、其师均不认得,可见并非什么等闲人物,本想拒了,但又见拜帖上其字秀润华美,正雅圆融,虽规整有余,却神韵不足。朱子柳自诩遍阅大家名篇,研究古今各种书法十余年,却从未见过此种字体,因此颇感新奇,故而才命人将何小霜请进来。

谁知还未等他与人交流书法心得,便被何小霜一把子清雅女声吓得大惊失色。但好在他官场宦游多年,片刻功夫就稳下心绪,但依旧目露不快,问道:“当不得何女侠抬举,不知何女侠见朱某所为何事?”

此时朱子柳业已拜段皇爷为师,位列“渔樵耕读”四弟子之末,他入门虽晚但天资悟性极高,武功并不亚于其师兄,故而气定神闲走来,端坐主位。又暗自观察何小霜,见其神韵自然,气度平和,虽貌不惊人但一双妙目黑白分明、内蕴神光,以自身眼力竟看不透其深浅,朱子柳心中不由得又一惊,暗忖道:此人武功或在我之上,不知是哪国高手?前来大理又是何种目的?若她登门造访确有事相求,少不得差人办了便是,日后江湖再见,也好承我大理几分情分;但若非我人力所及,也得想个两全法子推却了,一不堕我大理颜面,二不惹其生怒,决计不能惊扰了皇爷,否则万死难辞其罪……

心念电转,朱子柳已定下计来,面色稍霁,只待何小霜开口。

谁知何小霜但笑不语,手臂抬起向右侧虚空一指,只听得“嗤”的一声细响,侍立周围的下人小厮皆不明其意,可以朱子柳之绝佳眼力,却将何小霜食指所发气劲将右侧椅背钉了个洞看得分明!

“这……”朱子柳与三位师兄几乎与段皇爷日夜相伴,如何不认得这虚空点穴、化指为剑的功夫正是大理段氏不传之秘——一阳指?因此他几乎骇然失色:这女子是从何处习得的一阳指?!我与三位师兄均是拜师十余年后才得皇爷秘传,勤修苦练、日夜不辍,至今才堪堪二品,可此女之功竟在我之上?难道其中有什么隐秘不成……

因事涉一阳指,朱子柳不敢自专,只得重新敛容,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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