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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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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觉得我虎落平阳,想来看我笑话?贺婧仪,我是个疯子,这不是你小时候就知道的事么——现在自己送上门,是生怕死不在我的手上?”

连标点符号都卷着颓烂与癫狂。

被狠狠捂住嘴、将呼救声溺在喉咙的贺婧仪那双鹿儿似的眼睁得圆圆,慢慢浮上的、是后知后觉的惧怕。

乔嘉南先前被碎片划伤的口死死地捂着贺婧仪的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另一只手还钳制住了贺婧仪的手臂,诡艳的血腥味通过唇瓣,沁入了贺婧仪的口腔。

恐惧更甚。

“被我扔出去这么多次还孜孜不倦地上门,可不止是为了看我笑话吧?”

乔嘉南说得很慢,手上力道也在渐渐收紧,那双微微上挑的眼就这么撞上贺婧仪,丝毫不让人闪躲:

“旁人不知道,你们还想瞒得住我么——”

“受贿的、监守自盗的、操控股市的,真的是我爸吗?”

“那份认罪书,是我爸写的吗?还有更甚的——我爸他,真的是自己跳的楼么?”

几乎是一字一顿、嗫着唇齿从喉间发出的气音,乔嘉南眼尾沾红,仿佛正在被数以万计溺亡在憎恨里的游魂簇拥着、叫嚣着。

要拉她一起下地狱。

贺婧仪眸底情绪翻涌,瞬息万变,唯二不变的是她眼底的惧怕与闪躲。

“你这是什么表情?知道害怕了吗?”乔嘉南笑了,笑得恹恹,“整件事到底是谁在顺水推舟,到底是谁把我爸推出来当替死鬼——”

乔嘉南手上再用三分力,捏得贺婧仪吃痛呜咽一声,才强迫她闪躲的目光对上自己,再续一句:

“又是谁,将谋杀,掩饰成畏罪自杀?”

是利益促使卑劣的掠杀者策划的阴谋。

一片死寂。

贺婧仪颤颤巍巍地,她呜咽了几句,眼珠子一转,透出了两分求饶的意味。

可乔嘉南目不斜视,看见她这副样子,反而笑出了声:“怎么,这次真的觉得我是个疯子了么?”

求生欲促使贺婧仪拼命地摇头。

“为什么摇头呢?”乔嘉南平了唇,再掀起眼皮,“我确实是个疯子啊。”

是恶意点燃憎恨,点燃疯子的源头。

寂静半晌,只有贺婧仪的呜咽与病房中心电图的滴滴声交织着,组成了最诡异的乐曲。

乔嘉南兀地收回了手。

贺婧仪猛地咳嗽了两声,她捂着胸口处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再抬眼时,方才的所有求饶意味都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满满的憎恨:

“乔嘉南,你个疯婆子!”

乔嘉南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双手抱臂:“再喊大声点,你看是你外面的保镖进来得快,还是我拿碎片割破你大动脉的速度比较快——”

一顿,乔嘉南善意地扯了个微笑:“你自己知道答案的。”

贺婧仪一滞,警惕地扫了地上的花瓶碎片一眼,目光又落在了乔嘉南割破了的手上,思绪翻涌,权衡之下,她到底是没敢做什么动作,只愤愤:

“不管怎么说,你爸出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你有空在这里恐吓我,还不如先想想他死了之后,你是不是得捡垃圾去吧!”

说罢,贺婧仪像是生怕人反应过来一般,踩着高跟鞋抱着包包就想走,结果没走几步,她的手就被人一扯,一个反手,就将她重新按到了墙上——

“呃!”

贺婧仪面目扭曲,一声痛呼。

“你在我面前摆什么千金大小姐的样子呢贺婧仪?”

乔嘉南毫不犹豫地将她按到墙上,直接钳上了人的喉咙,而贺婧仪呼吸猛地一窒——

一口气都不敢多喘。

乔嘉南笑了,她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贺婧仪,眸底满是不屑与讥讽:

“冠了个贺姓,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百亿家产继承人了?你配吗,贺婧仪——”

“一个小三生的女儿,天天在贺家卑躬屈膝讨大房的喜欢,就真端起贺家小姐的姿态来了?你忘了曾经自己在我面前像个哈巴狗一样的日子么?”

贺婧仪面目扭曲,似乎是被人撕破了脸皮一般愤恨:“你、乔嘉南!”

“怎么,我有说错吗?”

乔嘉南一用力,强迫贺婧仪望着自己,一字一顿,再续下句:

“你觉得来这里找事,最好拔掉我爸的氧气管,他死了之后,你真能分到贺家的股份吗?贺婧仪,做你的千秋大梦——”

“我没记错的话,贺家大少,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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