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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喜服独闯河宫(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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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听了,皱眉思索片刻,又问:“这江水沉的沉,是哪个沉?江姑娘,你这话说的有问题啊。”

江水沉的沉,是沉船的沉,是沉底的沉,她总觉的不吉利,便不爱把话说清楚,含糊过去。

一般人听她这么说,也不会去刨根究底,可老村长是个执拗性子,非得和她分辨一二。

江水沉闭了闭眼,不耐烦地说:“沉默寡言的沉。”

江水沉她爹是个道士,降妖除魔,抓鬼卫道很有一套,但文学方面却有些欠缺。

江水沉出生时,她爹给她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命里缺水,她爹取名字简单粗暴,缺什么补什么。江水沉三个字,字字都与水有不解之缘。

可江水沉不喜欢,水面上的东西都沉底儿了,那还能得好吗。

老村长听后终于满意了,又赶紧吩咐几个妇人,让她们带江水沉去梳妆打扮一番,生怕迟了人就后悔了。

江水沉才不会后悔。她继承她爹衣钵,行走江湖除魔卫道,就是听了活人祭祀的事,才特意来会一会这传说中的河神。

村民说兰沧江的河神是真神,是正神,江水沉才不信。真神能罔顾人命?能鱼肉乡里?她此番非得替天行道,揭露这妖邪的丑恶嘴脸不可。

江水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任妇人们簇拥着自己,把自己引进一间屋子。

有人指着土炕边让江水沉坐,她就坐了,十分新奇地看妇人们来来去去,拿一些东西往她头上脸上捯饬。

她娘在她三岁那年就去了,她被她爹拉扯长大,风里来雨里去,没人给她装扮过,她也没心思打扮自己。

又过一会,红嫁衣被送过来,一位大婶牵着她起来换衣服。

江水沉站起来,转了个身才看见门口立着个俏生生的姑娘,桃花眼,柳叶眉,肤若凝脂,唇如点朱,只是眼圈却红彤彤的,腮边还挂着泪。

江水沉有个毛病,看不得女孩子哭。

她冲姑娘招了招手,蔼了声色唤人:“站在那里做什么,进来陪我坐一会吗?”

姑娘犹豫片刻,走进来,却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江水沉“哎”一声,赶紧矮身扶人,姑娘推她的手,不肯起来。

“江姑娘的大恩大德,月瑶毕生不敢忘记。可月瑶不敢,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江姑娘往火坑里跳啊!江姑娘,你不能……”月瑶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

江水沉双手抓住月瑶两只胳膊,使了力气把人拽起来:“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她看一眼身侧围拢着的妇人们,不便作多解释,只能冲月瑶眨了眨眼,还是那句:“我不会有事的。”

月瑶看愣了。这江姑娘不像要到冷冰冰的江里,倒像是去花团锦簇的园子里游玩。眼看江水沉转了个圈,要去换喜服了,月瑶又拉住江水沉的袖子:“江姑娘,你不知那兰沧江有多深,水里又多暗礁,村子里最擅凫水的人也不敢轻易踏足。”

江水沉把袖子抽回来,躲开妇人们,自己动手,利落地换开了衣服,边换边说:“我知道啊。真没事。”

“可是……”月瑶上前两步,还要劝。

江水沉听得心烦,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这一打岔,月瑶果然愣住了。

江水沉趁势说下去:“我从云州来,本要去观州城,途径村北的林间小路。我那天走着,迎面撞上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细问了才知道是你救兵。”

“是秀兰?”月瑶反映了一瞬,又急急地问:“她怎么样了?”

“她好好的,不过脚程比我慢一些。”江水沉抬头思索一下,又道:“这个时辰也应当到家了。”

说话间隙,江水沉将内里的裙衫穿好,撇了喜服的黑腰带,仍旧系了自己那条银质腰带。这银腰带是特别打制的,内里中空,恰好能嵌进她的软剑。

月瑶放下心来,安静了一会,可转念一想又满脸担忧:“江姑娘……”

江水沉烦不胜烦:“别劝了。我不去当祭品难道你去?你不想和情郎双宿双飞了?”

这话本是要打消月瑶婆婆妈妈的劲头。谁知道这姑娘竟双目一凛,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凄凉表情:“江姑娘,若我的幸福是你用死换来的,那我宁可死的是我自己。”

江水沉喜服已经换好了,听了这话既是感动,又是好笑。她把自己的铃铛从旧衣服上解下来,塞了一团棉花揣进怀里,一切准备妥当后,才道:“谁都不用死。”

江水沉有一副好嗓子,只要她不急冲冲地说话,就总是柔声细语的,给人一种微风拂面的感觉。

此时月瑶也有这种感觉,但更多的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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