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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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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员趴在地上,狼狈地捂住头顶。

汽车炸裂之时,碎片在他头上划开一道血口,血源源不断地从他头顶涌下。

他惊恐地看着双手的血迹,用异国的语言向秦昭求饶。

孟溪递给他一张干净的白布,汲取上次的经验,用不会吓到他的温和语气问:“Enlish, you know?”

“I know, I know.”驾驶员惶恐地点头。

孟溪和秦昭对视一瞬,大致问了几个问题,答案都和他们预想中差不多。

这支小分队接到命令前来接应侦查队,却不料侦察队已经被孟溪和秦昭一锅端。

最近沂岭的军防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以往无人把守的荒山都派侦查小队每日巡逻,更不用说常年有重军驻守的长灵原。

长灵原是沂岭十九峰之间少有的平地,也是A国边防军的驻扎之地。

这些信息和秦昭了解到的没有出入,形势与三年前并无不同。

三年前,他们潜入长灵原后,A国边防军上层像是突然接到线报,整个军区立马进入戒严,封锁所有出口后,A国炮兵准确无误地轰平了他们的藏身地。

孟溪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怎么绕开沿路驻扎的军队,直捣长灵源腹地?

司机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

孟溪将未上膛的手//枪指向他的太阳穴,恐吓道:“Die or tell the answer.”

司机的求生欲极强,枪口接触皮肤的一瞬间,立马改口和孟溪谈交易,只要孟溪放走他,他就愿意给他们指路。

孟溪握着枪把的手往前怼了一下,枪口在司机太阳穴上留下压痕,她再次告诫司机,不要在她面前玩小聪明,她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

司机不是誓死捍卫秘密的人,他原名叫李耘是边境上的村民,为了混口饭吃,进了A国边防部队。

多年来,边境的百姓通婚者不在少数,李耘便是其中之一。

他虽出生在A国,但他的父辈二十多年前才从邻国搬迁至此,他的祖辈介是土生土长的邻国人。

因为这层缘故,他对邻国人有天然的亲近和好感,成年后,娶了邻国牧民家庭的女孩为妻。

李耘对两个国家都有感情,但无论哪一个国家都难以让他恪守忠诚,去伤害另一国的军民。因此,他入军多年,归来仍是司机。

其间不是没有提拔的机会,刚入伍那年,A国军队抓来一批邻国的俘虏,军团长派人将俘虏尽数带到射击场,让新兵们用活体练习射击。

俘虏在射击场一字排开,李耘强忍着不适抬起头,一道熟悉的目光看向他,祈求他网开一面。

那是村口张二伯家的小儿子,上月他才穿过国界,去了张二伯家,参加这位小兄弟的成年礼。

那天,张小二穿着一身新衣,看上去阳光帅气,切了一块奶油蛋糕递给他,“叔,在部队辛苦,你多吃点。”

李耘打趣道:“孩子大了,知道心疼叔了,等交了女朋友,一定也要心疼女朋友。”

张小二咧开嘴羞涩地笑:“哪家姑娘能看得上咱。”

李耘上下打量张小二,由衷觉得这是村里最出息的孩子,“怎么看不上?你长得又帅,做饭又好吃,看不上是那姑娘眼光不好。”

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后,他们竟在射击场以这样的方式相遇。

张小二脖子上套着铁链,一瘸一拐地被拽上射击场,身上仍穿着一月前那件新衣,只是白衬衫脏污破损得不成样子,裤腿上破了几个血洞。

李耘放下枪,眼睁睁看着张小二走向靶位,成为他的活靶。张小二眼角泛着泪光,嘴唇动了动,好像在叫他叔。

射击场被乌云笼罩,所有人的情绪都陷入低迷。他们只是连枪都没扛顺手的新兵蛋子,却要被迫将子//弹射向活生生的人。

枪声和惨叫猝然响起,回荡在射击场上空久久不散。军团长拔枪直指一名年迈的俘虏,一枪穿喉,冷静地把枪别回腰间。

克服心理恐惧和作为人的同情与怜悯是每个新兵的必修课。战场上,生命的消弭就是一瞬间,同情敌人就是牺牲自己人。

见新兵迟迟不动手,军团长痛骂他们是没有用的怂蛋,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不如趁早卷铺盖走人。

在军团长的痛斥下,一个新兵握枪太紧,不小心擦//枪走火,打出第一枪。

随着第一声枪响,此起彼伏的枪声越来越激烈,战友们像品尝到第一滴血的小兽,骨血里的贪婪与狂热冲破心理屏障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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