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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玦(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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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没有发现。

一个人不把内心表现出来的话,那就只有足够了解他的人才明白那颗心的状态。

可惜,燕珊珊不是这个足够了解徐行的人。

听说她得了一个类似于古董的东西,燕珊珊立马跑来缠着徐行要看。

徐行不在乎。一个小时之内,那东西几乎传遍整个楼层。最后是白召南气呼呼带着它回来。

“好歹是老人家一心送你的,就这么不珍惜吗?”

明明知道有错,低下头却很难。

“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怎么办?”

徐行的长发常常无处安放,前排与后排课桌之间的空隙不够充足,所以她的头发会落在后排同学的课桌上。白召南的手往那堆头发上一压,大家只看到徐行的头往后仰,完全枕在后排课桌上,并不清楚那是因为被白召南扯过去的。

从小便独自一人的徐行,无法不那么计较,认为这只是朋友间的玩闹,而不是屈辱。一个人将另一个人踩在脚底下,逼迫对方认输的屈辱。

“我会亲耳听你承认自己错了。”

又是这一套。徐行很想在白召南肚子上打一拳,但是她忍住了,因为想起y燕珊珊刚刚说她很可怕。

她没有动手,另外一个人却替她动手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可能是因为熟悉。不管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他依旧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白召南被朝砚推了一把,显然感到惊讶。不过那股疑惑一闪而过,他很快恢复从容和优雅,双手环抱,身子微微一动,坐在旁边的桌角,正好是余嫣的位置。余嫣不知为何发怒,很明显不单单是因为白召南坐在她的课本上。白召南不在意,以好奇的目光打量朝砚,然后伸出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拿起徐行的一根笔在指间旋转。

如果对方再动手的话,这不是很危险吗?徐行想,为什么做出这么奇怪的动作?帅气的人无论什么时候,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迷人的气味,何必现在卖弄?

“你为她抱不平?来啊,打我,敢不敢?”

手上的笔还在转。像是有魔力一般,那支笔和这只手在徐行的记忆里浮现,一尊无比珍贵、无比精妙的艺术品一般伫立在不可亵渎的位置。

闷闷的一声。性格一向温吞吞的朝砚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白召南,攥紧的拳头扇到白召南脸上,不知道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白召南歪倒在余嫣的桌子上,诧异之余贱兮兮的笑着。他看到什么,从余嫣的手里夺过来,得意的笑着看了徐行一眼。

那支笔被他握在手里,等他站起来又想继续转起来。徐行终于按捺不住,冲上去抢夺。白召南受宠若惊,她要夺,他偏偏不给。朝砚是来替徐行撑腰的,现在这情形反倒令朝砚尴尬。站在旁观者八卦之心燃烧的角度,大家是这么看的。

一场“你死我亡”的战斗,被演绎成情意绵绵的戏剧,当人们只有孤独可愁的时候才会发生。又是没有人站在徐行这一边的时刻,她是真真切切拼了命在抢,而所有人都在为她和白召南的“打情骂俏”而娇羞地看着笑着。

她把种种愤恨泄在牙齿上,狠狠的刺进白召南的肉里。

周围变得安静了。她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在昏暗潮湿又狭窄的教室,而是身处夜晚的一片草原,远方宁静,危险在眼前。长毛獠牙的野兽围成一圈,看一只对这世界充满恐惧的兔子拼死咬住一个碧玉一般的人类。

这人在发光。只有他在这个充满斗争和腥臭的地方发光,无论什么都沾染不了他纯洁的身心。

等徐行用尽了力气,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跪在地上,手里仍然抓着白召南的胳膊。隔着衬衣,红色的鲜血已经凝固。白召南坐在一边,一手支颌,笑吟吟看她。

是在做梦吗?为什么感觉过了很久很久?明明那时还是有人在身边的,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没有人看见她做了什么吗?白召南为什么那副表情?她什么也不敢问,匆匆地逃离此地。

外面的空气是宁静祥和的。风一吹,她想起来,那只是一场梦,她刚刚从梦里醒来。记得是在和白召南抢一根笔,但是没有抢来,所以放弃了,一睡就睡过去,在梦里做了那样的事。

徐行一跺脚,“怕什么,下次要当面让他好看!”

朝砚在楼下等她。

“我为你打了白召南,你为我做过什么?”

“你的诚意呢?”

“除了这双看见我就亮闪闪的眼睛,我没有感受到你的任何喜欢。”

这算是在表白吗?

“我爸会雕刻,你喜欢那个的话,我会帮你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所以把它还给白召南,可以吗?”

毫无疑问,她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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