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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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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病房里。

透明高悬的药水在长长的软管中静静流淌,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折射晶莹璀璨的光芒。

“妈妈,你要坚强。”望着窗外的章丘铁突然说出一句话。

章妈妈整理毛巾的双手僵住,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随着慢慢颤动的背影,很久后吐出一个字,“好。”

一滴,两滴,三滴,止不住的眼泪掉入毛巾,很快隐去消失不见。

白守一再次接到章妈妈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章阿姨语气激动跟他说,章丘铁的爸爸顺利在外国的医学院研究中心拿到试验名额。章丘铁也同意去外国治疗,他们很快就要离开本国。

章丘铁希望能再见他一面。

白守一怀着复杂的心情,再次来到病房。

床上躺着的章丘铁更瘦了,脸颊完全凹陷发紫,嘴唇是皲裂的灰白色,鼻子上插着管子吸氧。见到白守一的脸,他的眼神却变得柔和,费力笑着说:“谢谢你,白守一。我的好兄弟。”

“你点醒了我。虽然我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认为化疗没有意义。”

“但是没想到他们很在乎。我们都看不清自己的真心,直到最后一刻的到来。”

“我想要他们安心,这是目前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也是我进行化疗的全部意义。”

白守一的眼眶发热,他仰头使劲憋回眼泪,再说不出一句话。他一边高兴章丘铁想通了,一边又为残酷的现实感觉难过,不知道这次见面是不是最后的道别。

两人静静注视对方,谁都没再说话。

看到章丘铁精神不济,眼皮子发沉。白守一也不再多做打扰,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白守一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过身说:“王多浮让我带话给你。”

“他说每次过来都和你大吵一架,也不敢再来气你。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们大家都等你……等你回来。”

章丘铁微笑着点头,“好。”

.

白守一从进电梯就强忍泪水,上了公交车,回到小区家门口实在撑不住了,狼狈地转身跑到小区花园的亭子,坐在柱子旁边捂脸哭泣。

亭子里的黑色短发的削瘦男生,弯着腰的身体微微颤抖,肩头一耸一耸,凑近后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特别可怜的样子。

路过打酱油的沈天真看到这一幕,有些怔住。她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不应该上前打扰,可能会让人感觉难堪。还是让他自己安静消化比较好。

于是沈天真放轻脚步,像做贼似的准备无声路过,然后消失。

“……我看到了。”闷闷的声音从亭子里传来。

正在施展轻功的沈天真僵住。

“你能不能安慰我一下?”白守一委屈抱着柱子,显得弱小无助可怜。

沈天真只好走到亭子里,坐在他的身旁。她的背部笔直,两眼注视前方,迷茫放空,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守一也不需要她主动关心,自顾自的说:“……医生说治愈的机会很渺茫。他以前是那么臭美的人,现在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我刚转学的时候,王多浮和他还贱兮兮地欺负我。后来大家不打不相识,成了好朋友,每天都一起打篮球。”

“没想到他的精彩人生刚刚开始、开始就……”

白守一趴在沈天真的肩头,泣不成声。

沈天真:“……”

滚烫的眼泪透过薄薄的衣袖,浸湿在她的肩头。旁边的男生额头很烫,声音有些低哑。

像一只金毛狗狗,沈天真想。

一种奇怪的酸涩的感觉,通过泪水的温度传递到她的心脏。原本毫无波澜的沈天真突然感觉有些难过,她好像能体会到一点他的心情。

过了一会儿,白守一抬起头,两只眼睛红肿不堪,他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道:“……谢谢你借我肩膀。”

沈天真动了动僵硬的肩膀,把手伸进口袋,掏了老半天,只掏出一张发票,递给男生。

白守一接过纸条,仔细瞧上面的字:“海地酱油,9.9元。”

沈天真的眼角抽了抽,无奈解释:“没有纸巾,只有这个。让你擦眼泪。”

“哦。”白守一乖乖的拿纸条擦了擦眼睛,纸上的油墨把他的眼周围晕染出一道道黑线,显得更可怜了。

“拿反了。”沈天真无语叹气,直接揪住白守一的短袖衣领,对着他的脸一顿乱擦。力道之大直接擦掉两根眼睫毛,擦得唇红齿白,面若桃花,颇有一番被揉令的美感。

沈天真粗暴的揉搓痛到白守一哇哇大叫,积压的悲伤情绪也擦去了一些。

沈天真放下对方的衣领,有些愣神地看着他绯红的脸。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突兀,她迅速转头,继续注视前方花坛的叶子。

两人并排坐着,空气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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