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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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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亚夫真的生气了,喊道:“内侍,你们干什么吃的,老夫的食案上为什么没放餐具?”

几名内侍疾趋而立,低着头,不敢言语,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周亚夫喊道:“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夫拿餐具啊!”

内侍们依旧不动。皇帝忽然开了口,“周亚夫,你懂不懂规矩,你在这大呼小叫干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众大臣忙放下手中的箸,静悄悄地看着这场君相之战。

周亚夫见皇帝动了怒气,知道刚才的大呼小叫有些不妥,犹豫片刻,起身又跪下向皇帝请罪。

皇帝等了片刻,勉为其难地说出三个字,“起来吧!”

这三个字落入周亚夫的耳中,格外觉得刺耳,作为大汉的一代战神,出生入死为刘启守护江山,却换来今日羞辱,周亚夫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既然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不食也罢。周亚夫遵从皇帝的命令,果然起来了,却头也不回地甩袖而去。

周亚夫用默然离席的方式回应了皇帝的羞辱,轮到皇帝难堪了,在众大臣面前,他的君权被周亚夫践踏的一文不值。

若搁在以前,皇帝又要抡起棋盘砸人了。但经过岁月磨砺的刘启早已不是从前的刘启了,显然更能忍辱负重,更沉得住气了。

他没有立即发作,而是心平气和地割了一块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在品尝了祭肉的美味之后,皇帝才望着周亚夫离去的方向,说道:“狂妄至极,此非少主之臣!”

王娡知道皇帝今日宴请众大臣,给后宫嫔妃分完祭肉之后,唤绿竹端上汤药就来宣室殿守候了。

皇帝的身体日渐衰疲,全靠汤药吊着呢。皇帝常嫌汤药苦,每每都倒掉不喝,内侍们无人敢劝,王娡只好亲自看着皇帝喝药。

王娡一直躲在偏殿,殿里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见周亚夫赌气挥袖离席,王娡忙不迭跟了出来,她在殿外喊住周亚夫。

周亚夫见到王娡,先是愣了一下,再见礼,“皇后娘娘!”

王娡近前说道:“周丞相还没有分食祭肉怎么能离席呢?”

周亚夫不自觉叹了一口气,“陛下并不真心请老夫吃肉,老夫何必赖着不走呢。”

王娡笑道:“丞相错怪陛下了,满席就丞相一个布衣,陛下还不是真心请丞相吃肉吗?”

周亚夫冷笑:“娘娘好意心领了,然亚夫可杀不可辱!”

王娡不由得摇头叹息,“君是君,臣是臣,丞相难道不明白这点吗?枉费了如君一片心意,你可知道她有多担心你吗?”

周亚夫从来没听过王娡这般良言苦劝,微有动容,“之前我阻拦陛下封王信为候,娘娘不应该怨恨我吗?”

王娡笑道:“丞相太小看本宫了,我哥哥不学无术,未立寸功,何以封侯?我若因此记恨丞相,岂不真成了不明事理的糊涂人?!”

周亚夫定睛看着王娡,微微点头,忙施礼赔罪,“是亚夫小人之心了,望娘娘恕罪!”

王娡柔和了声音,“丞相,常言道‘刚则易折’,希望你听本宫一句劝,赶快向陛下赔罪!”

周亚夫不是不感动,他想起了当年在代国,王娡帮他审问女细作,那时候多美好啊!那时候的皇帝对他也很器重,他们曾肩并肩在战场上厮杀,在重重敌军的包围下,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就是在平定吴楚七国叛乱的时候,皇帝还是那么信任他,全力支持他的平乱计策,若没有皇帝的坚定支持,他也不会在三个月内就打败叛军。

可是,这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了呢?皇帝变得越来越猜忌,好像他做什么都是错的。他与皇帝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了,只是道歉会有用吗?

这样在心里想着,一个否定的答案已经冒了出来,周亚夫不自觉摇了摇头,“娘娘请回吧,亚夫是不祥之身,莫要连累了娘娘。”

王娡看着周亚夫渐行渐远的背影,似乎真觉得他是不祥之身,忙又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又到了飘雪时节,长乐宫很快裹上了一件白衣,窦太后的宣德殿架着好几个炭盆,殿内被熏得暖烘烘的。太后年纪大了,禁不起冷,炭盆要一直烤着。这日太后忽然想吃烤红薯,慧蝠忙在炭火里埋了几只,渐渐地薯香四溢。

慧蝠剥了一只递与太后,说道:“还很烫嘴,太后慢着些吃。”

太后一面接过,鼻子凑近闻了闻,“烤红薯就要热热地吃才好呢,哀家小的时候过的是穷日子,烤红薯都吃不上,偶尔吃上一次,比吃到肉还香呢。武儿跟哀家一样,就爱吃烤红薯,他还在哀家身边的时候,一定要哀家亲手烤给他吃,现在是不能了,想见一面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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