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爱的魔法 （下）（1 / 2）

奥赖恩抬头看了看身边的白雾，似乎它们开始逐渐消散。“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最后关切地看着儿子，“你会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吗？”

“是的，父亲。”他皱起眉头，毕竟现在他还没找到自己还活着的证据。

奥赖恩终于满意地点点头，朝他挥挥烟斗，就像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再见，雷尔。我衷心希望我们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再见。”

“再见，父亲。”话音刚落，他觉得自己又被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但与先前不一样的是，这里不再安静得只有他的心跳声，他听到了朦胧的交谈声，似乎有人在争吵，似乎还有人在哭泣。他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空中，接着落在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有一双手轻柔拨动着他的头发，还喂了他些水。哦，梅林，水流过干涸食道带来的刺痛让他终于有了真实感，或许他真的没死。接着他放松下来，一切感觉再次变得模糊。但这次他可以确定，自己是睡着了。

又过了很久，他被嘴唇上的触感唤醒。他觉得有些痒，就像有只鸟儿在轻轻啄他一样，想躲开，头却被固定在原地。他胡乱挣扎着，终于撑开了眼睛，但过于惊讶自己看到的景象，所以选择再次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无限延长美梦。但没过多久，他休息了很久的感官终于恢复了，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的味道，那个让他安心又着迷的馨香。

温柔的亲吻鼓励他再次睁开了眼睛，他看清了她棕色的眉毛，上卷的睫毛，还有发红的眼角。她真的在亲他，不，这应该是他主动的事——但他做不到。他很庆幸自己没有死，但一想到回来意味着要继续隐藏自己就觉得疲惫不堪。他想叹气，但更想伸手搂住她，将她紧紧按在怀里，却发现动弹不得，很可能是他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于是他拼尽全力抬起头去迎合她的吻，用力告诉她他的渴望——还有那颗炙热的心。

他听到她在自己耳边说这不该是他的末日，这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他脑海中一下子闪过图书馆外边的长廊，一下子又是他们一起靠坐在门口的场景，是的，那种被保护和爱的感觉带来的暖流冲刷遍他全身，仿佛带走了一切黑暗。他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只想跟靠得更近，更多汲取她的一切，甚至成为她的一部分。迟钝的大脑不禁窃喜，是不是他们的感情并不是他的独角戏；她会不会，或多或少，也有些喜欢他？他磕磕绊绊提出问题，但她只是用更多吻淹没了他。

雷古勒斯希望能把这一刻变成永恒，但很快因为体力不支而变得气喘吁吁。克洛托发现了他的不适，体贴地放开了他，改成轻轻靠在他身上。接着她问了山洞有关的问题，他控制不住叹出那口憋了好久的浊气。随后她突然跨坐在他身上，即便隔着床单和多层衣物，这般暧昧的姿势还是让他红了耳朵，该死的荷尔蒙在不受控制地乱窜，怂恿绅士变成恶棍。但当他尽量认真、尊重地看向她的双眼时，却不禁紧张起来。她并没有像自己这般情迷意乱地沉溺于刚刚的吻，相反，她十分严肃，还带着悲伤。

接着就发生了摄神取念的事。

因为黑魔王，所以雷古勒斯痛恨别人窥探自己的思想，这让他觉得受到了侵犯——他一向很介意这个，否则当初也不会幼稚地在门上挂牌子。虽然他并不排斥她的入侵，但现在绝对不行。既然他回来了，那必须接着做完该做的事。但他太希望保护好这个秘密所以反应过度了，她会因自己刚才的表现就此疏远自己吗？更让雷古勒斯担忧的是，刚刚暴虐的一面也是他本性的一部分吗？

不论怎么看，他还是亏欠她的。看着桌上克洛托为自己准备的魔药，他回想起自己甚至没跟她真诚道谢反而想去抢她的魔杖，简直觉得自己的行径难以置信。他觉得自己在悄悄发生变化，朝他讨厌的方向，更不用说她了。但幸亏他现在意识到了这点，或许这次他真的还有时间做得更好，他想让她回到他自己身边。

他喝了魔药后又睡了会儿，这次终于没再做任何梦。醒来后他尝试站起来，摸索着去厨房准备找些东西填肚子。他看到几个包装好的三明治和一个被拆开过的，他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是金枪鱼口的，怪不得。他记得她讨厌这个味道，看来以后得提醒一下克利切。

他希望小精灵一切安好，从刚才和克洛托“友好的交谈”中可以看出来，它守住了承诺。

没有拆开别的食物，他反而吃起这个被她拆开后又放弃的三明治，仿佛这样就能离她近一些。他觉得口渴，习惯性去摸魔杖，这才想起自己的魔杖已经被收缴了。于是他努力咽下嘴里的东西，笨手笨脚找到一个玻璃杯，朝她的房间走去。

他努力抚平了歪曲的衬衫，但一松手它又重新变得皱皱巴巴了。他无奈笑了笑，告诉自己要习惯没有魔法的生活。努力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他伸手敲响了门。

门后响起衣物摩擦的声音，然后是咚咚几声脚步。她猛地拉开了门，一脸戒备看着他，一只手撑着门框另一只手藏在裙摆里。他想，她肯定握着魔杖，但没有指向他已经超出预期了。

“我有些口渴，但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