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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章 入手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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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珠想通之后,和李士宽说的头一件事,就是银珠出嫁的礼数,就到三朝回门。 一来,这是她们李家集以及小李庄的惯例;二来,正是农忙时候,农时不能误;其三,亲戚姻亲的情份,在之后长年累月的相处,不在这一场二场延席。 李银珠回门隔天,她们姐弟就启程返回了平江城。 一家人忙到半夜才收拾妥当,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金珠李玉珠赶往作坊,李学栋上学,李小囡睡到天光大亮才起来,吃了早饭,搬了张桌子出来,站在院子里,心不在焉的写着字,盘算着她的生意。 梅姐连走带跑从后院出来,解着围裙,和李小囡笑道:“阿囡哪,你看着家,我去买点儿鸡蛋,咱家那几只母鸡要抱窝了!” “嗯?好。” 李小囡停了笔,看着梅姐拎起篮子,进堂屋,摘下挂在梁上的带盖竹篮,仔细点了点,拿了一串儿大钱,一路小跑出去了。 李小囡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梅姐去买鸡蛋了! 她们家从来没买过鸡蛋! 梅姐买鸡蛋是为了给母鸡孵小鸡。 李小囡呆站着,片刻,将手里的笔啪的拍在桌子上,双手叉腰,哈哈大笑了两声。 她知道她的生意应该从哪儿入手了! 她应该先创造需求,再推出她的织机租赁生意。 她得先去收细布,挂上牌子长年收细布,收到让大家动起织细布的心思,然后就可以推出她的织机租赁业务了。 收细布得上门收,就得走街串巷,她一个小妮子不行,不光没人信,说不定又要报官叫里正。 她得有个撑门面的掌柜,必须是个男的,最好年纪大点儿,到哪儿找这么个人呢? 李小囡愁住了。 偷偷赁人吧,她一个小妮子,肯定压不住对方,肯定会失控。 这事不能跟大阿姐商量,她试探过好几回了,大阿姐不同意她做这门异想天开的生意,再说,一跟大阿姐商量,她的私房钱就保不住了。 大堂叔?也不行,大堂叔知道了,大阿姐也就知道了。 三阿姐?三阿姐刚嫁过去,不能给她添乱。 哥哥肯定不行,梅姐更不行,还有谁呢? 李小囡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转圈。 只有一个人了。 李小囡站住,叹了口气。 ……………………………… 顾砚一件月白细布长衫,束着根丝绦,脚上一双半旧起筋布鞋,戴着江南最常见的宽檐遮阳草帽,坐在几棵巨大樟树下面的茶棚里,喝着茶,看着不远处的热闹。 几丈之外,昆山县黄县令和邻居吴江县陈县令又吵起来了。 顾砚抿着茶,看着斗鸡一般互不相让的两人。 片刻之后,黄县令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两只手拍的啪啪响,对面的陈县令上身微微后仰,一脸狐疑看着黄县令。 黄县令伸手拍着陈县令的肩膀,继续痛心疾首。 片刻之后,两个人你拍我一下,我拍你一下,时不时一.asxs.头一起叹气。 顾砚颇为赞叹的看着黄县令。 这一场两县会谈,这样的吵完再和,和了再吵,已经反复三回了,是吵是和,几乎全由黄显周主导。 陈广河被黄显周揉过来搓过去。 这一回同仇敌忾之后,两个人没再吵起来,头抵头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两人挥手作别。 顾砚远远缀在黄显周后面,等到吴江县令陈广河走的看不见了,加快脚步,追上黄显周。 黄显周看着顾砚,眉毛抬起。 又是他。 “咱们见过。”顾砚笑道。 “世子爷。”黄显周面对顾砚,恭敬拱手。 “上次就认出来了?”顾砚示意黄显周往前走。 “上次,世子爷走后,下官想了几天,有所悟。”黄显周恭敬中透着隐隐约约的疏离。 “怎么悟的?”顾砚感觉到黄显周身上那丝疏离,看向黄显周。 “世子爷这样的人品相貌,凡夫俗子中间哪有几个。整个平江府只怕都找不出一个,后来,听说世子爷到了平江府,下官就悟了。” 顾砚听的眼睛微眯。 从黄显周这话里,他听出了丝丝隐隐的讥讽。 黄显周这份疏离和讥讽,从何而来? “怎么疏浚那条河道,和吴江县商量好了?”顾砚心里掂量着黄显周这份疏离和讥讽,面上丝毫不显。 “是。那条河道的疏浚原本没什么事。 “前年秋天,河这边的王家和河那边的张家结了亲,张家闺女嫁进王家,被婆婆苛待,大年三十那天,张家闺女一根绳子吊死了。 “王家自知理亏,托了中人登门赔礼,又风光大办了张家闺女的丧事儿。张家族长和族老已经抬手掀过,可张家闺女几个兄弟气不过,在丧事上连砸了七天。” 黄显周看向顾砚,解释道: “这是这一带的风俗,像这种年纪轻轻死在婆家的的媳妇,丧礼上,娘家人吃过了席,要是摔碗砸盘子,算是人之常情,一般也就是砸一回,砸一桌子碗碟。 “可张家兄弟不光砸了所有桌子上的碗碟,说是还冲到张家闺女婆家,砸了所有的碗碟,砸到第六天,就把张家闺女婆家砸的卖田卖牛,到第七天,张家兄弟又开始摔碗砸碟子时,王家后生就上前阻拦了,两家后生打了起来,打得挺厉害,种了仇。” 黄显周叹了口气。 “陈县令去年秋天刚刚到任,民风民情还不大清楚,这河道疏浚的事,其实是张王两家不和,互相使绊子,甚至要置对方于死地才导致,不是疏浚的事,是怎么解开张王两家这个过节。这是大事。” “械斗过吗?”顾砚微微蹙眉,问了句。 黄显周有几分意外的看了眼顾砚,“还没有,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外地人,甚至是他自己,在到任昆山县之前,都以为江南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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