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2 / 2）

难道是不好意思，可看他也不想会害羞的人，“谁让你负荆请罪的？”

纪凌阳偷偷瞄了赵寓安又匆匆垂下眼帘盯着着桌沿，“不是谁的主意是臣自己的主意。”

赵寓安实在对他无话可说，“就没一个人说你这负荆请罪有问题？”

纪凌阳摇摇头，“臣觉得应当如此，不成想还是没能求得公主的谅解，臣在反思了。”

纪凌阳说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滔天罪行，弄得赵寓安都不好意思起来了，“我不生气了，这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来问我就是了，不要瞎猜，没事少看点话本。”

“好，我答应公主。那我敬公主一杯，往事就让它过去了。”纪凌阳举杯，宫灯昏黄的光落在纪凌阳眼里染了一层温柔的琉璃色。

赵寓安的心如被鼓槌敲击，一下比一下快，“你身上有伤不宜饮酒。”

赵寓安压下纪凌阳的酒杯，倒了杯清茶给他，“一点儿小伤而已……”对上赵寓安认真地眸子，纪凌阳放下酒杯，“公主方才说以后有什么可以直接问公主，那么我可以问公主几个问题吗？”

赵寓安单手托脸，一只手扶着酒杯，双眸迷离似有醉意，“你问。”

“公主怎么看我的？”

赵寓安愣了下，再次打量着纪凌阳，初见时觉得他凌厉张扬，身上有股子不易被驯服的傲气，再见他觉得这人眼神兴许有些问题，现在只觉他脑子不太灵光，赵寓安停下回忆，“什么怎么看？”

“公主觉得我如何？可否担心过下嫁与我后日子过得不舒坦，又或者觉得我并非公主理想的夫婿。”纪凌阳问得小心翼翼，其实这些话脱口的时候他的心已经高高悬起。

赵寓安又看向纪凌阳，这人生得极好看，大概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好看的男子，张扬凌厉又有些清冷疏离，就是他的行为和这副长相完全相反。

见赵寓安一直没有回答，纪凌阳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放在膝头的手慢慢攥紧，“公主若是觉得为难可不用回答，是臣唐突了。”

方才还明亮的眸子现被郁色浸染，看得人有些心疼，赵寓安确实不知怎么回答，“我其实有去偷偷看过你，不过好像认错了人……”

纪凌阳的眼睛一下又有了光，“公主有偷偷去看过臣？”

赵寓安道出那日在北门认错人的事，说完脸都红了，纪凌阳反而笑了起来，“公主错把别人认作了臣，以为臣还是个虬髯大汉。那现在呢，公主又是怎么看臣的？这副长相可否能做公主的驸马？”

纪凌阳的话语毫不掩饰，直白而真诚，仿佛一团火飞如赵寓安的心里，让她无处躲藏，赵寓安脸甚为滚烫，“我又不是那种只看外貌…”

纪凌阳眼中笑意渐浓，“臣想知道公主怎么看待臣这副皮相，臣想知道可否配得上公主。”

赵寓安抓着酒杯的手曲起，深深抿着唇，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赵寓安每看纪凌阳一眼脸上就烫一分，“还……还可以……”

“还可以，那就是公主觉得臣长得还可以，是这个意思吗。”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刨根问底呢，赵寓安忙喝了口酒，“随你怎么想，我吃饱了出去透透气。”

赵寓安觉得纪凌阳的目光灼人，也真是奇怪了，怎么一遇到纪凌阳就变得乱七八糟。赵寓安坐在石桌前叹气，眼前的花开得正好。

“公主园子里的花很漂亮。”身后传来纪凌阳的声音，赵寓安一下绷直了后背。

“你怎么出来了？”

纪凌阳笑笑，甚是好看，这笑容还挺蛊人，“我一人待着挺是无趣，就出来走走了，不成想在这里遇见公主了。”

园子本就不大，走几步便能遇见，况且纪凌阳还特意去问了春盈，赵寓安满面娇红的样子他百看不厌，隐约还能看出小时候的娇俏，“公主可是觉得我碍事了？”

“没有，你别瞎想。”赵寓安揪下一朵花，一片一片扯下花瓣，她到底是酒喝多了还是没睡好，为何一见着纪凌阳就心烦意乱，赵寓安抬头，见纪凌阳正笑盈盈望着她，赵寓安脸上又烫了，“你看着我笑什么？我脸上可是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纪凌阳走近，“因为看见公主臣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