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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之地(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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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全提瓦特最繁华的商港,璃月港每天都会迎接无数装满货物的船只靠岸,然后再目送更多重新填满希望的“游子”离开。

这会儿正值午后,不当不正的时间就连专门帮忙上下货的苦力零工也要找地方休息的,硬派工的话工头难免要被骂上一籍帐,只有遭逢巨变着急用钱的人才会接活儿。

就在此时,最宽敞的码头上却停了艘三四层楼那么高的华丽大船。

朱红色的油漆在船体上描绘出各种吉祥图案,闪耀的金泥勾勒出纹路蜿蜒复杂的线条。船首两侧饰板更是用整块檀木雕凿出海兽狰狞的脸孔,瞧着很是符合至冬“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气质。

船已靠岸,不见船上的客人出来,只有上上下下忙碌的船员拿着扫帚、水桶、抹布、拖把……认真打扫擦拭码头。

一般来说货物都会等旅客离开后才好慢慢装卸,所以他们这番又是刷又是洗的就为了给人开路。

“朱樱姑娘,您看……要不要再走近些?”

北国银行工作人员跟在她身后,热切的以建议之名行催促之实。女子侧首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无光的蓝眼睛直把青年看得不敢抬头与她对视才重新转回去:“这出门在外做事呀,千万千万记住一个道理。”

她慢悠悠挽了挽袖子,嘴角的笑意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身后的年轻人却忍不住从头到脚不停的抖。

“今儿教你学一回乖,”她的声音温婉又柔和,真就像是极耐心的与人讲道理,“别为着一个月那点摩拉就把小命搭上。”

“得罪人的活儿你干了,出事的黑锅你背了,功劳却归了上面人,你说你冤不冤?”

朱樱慢条斯理往码头上寻了一圈,看到个还算干净的茶水摊,甩手就往那边走。

青年懵懵懂懂跟着她,拉椅子擦桌子殷勤得不能更殷勤,惹得摊主满脸疑窦。

“您二位想喝点什么呐?”

这么小的摊子根本没必要另外顾伙计,摊主亲自搭着手巾上来待客。朱樱随便看眼水牌选了口味清淡的花茶,不多时茶水点心齐备,她指着还没有动静的楼船道:“你去守着吧,有事儿回话,没事儿我就坐这里歇歇脚。我是答应了你们上司的契约没错,可我也没签卖身契吧,这非亲非故的,叫我一个姑娘去给什么莫名其妙的臭男人捧臭脚,趁早死了那条心。”

青年又抖了抖,回想起方才被她盯着看时后背泛起的寒意,忙不迭鞠躬告退,一溜烟往码头跑去。

他刚走,摊主端了份粉糕来,放下碟子双手擦在围裙上,压低声音看着码头方向与朱樱道:“姑娘啊,我见你国色天香钟灵毓秀的,可千万别走岔了路呀!不管什么男人,能叫你一个人坐着喝风干等的指定不是好东西,信不得!”

朱樱听了眯起眼睛就冲人笑,上下看看摊主的脸色,她捡起一块粉糕轻轻咬了一口,眼神一亮:“老人家身体可还硬朗?您这手艺真好,一点吃不出腻歪味儿。”

老璃月人对点心好吃与否的最高评价就是“清爽”和“不甜”,被食客这么恭维,摊主上下点着头哈哈:“谢您赞这一句,不枉老头子白忙活一场。”

他上前执壶与客人斟茶,身形虽已佝偻,手脚并不迟缓。

“好茶,好水。”

茶水击入盏中,馥郁的桂花味儿猛然炸开,就像装在银瓶里的水终于获得自由那样,霸道的冲击着品评者的感官。

摊主放下茶壶,骄傲的卸下肩头手巾擦擦:“这是小老儿两口子自家窖的,每十五天再央人专门从轻策庄送水,就为了这口老味道。”

“可惜现在的年轻人呀,更喜欢偏甜的饮料。哈哈哈,这也不奇怪,时代总是要变的,落伍的东西终有一天会被淘汰……”他放下手巾,每一条皱纹都在无声诉说着寂寥与落寞,“该淘汰还是得淘汰,老病的树早点砍掉,新枝嫩芽才能苏生。”

朱樱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齿颊留香,清润玄妙,花香把茶叶原本的瑕疵盖得严严实实,倒是起了个相得益彰的好处。

清癯高瘦的青年披着大氅缓缓走来,近前之后他左右看看,见着小茶摊居然只有一张桌子,哑然片刻温声低低道恼:“唐突姑娘了,可否与您拼个桌?”

他在大氅里穿着深色的厚重衣物,脸色苍白,黑发微微打着卷搭在肩头,略有些阴郁,可惜了清秀俊逸的一张脸。这人带着半框眼镜,华丽的防滑链轻轻摇摆,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笑成两道细线的眼睛。

“姑娘?”没能第一时间得到回答,来者耐心的又问了一遍,朱樱放下茶盏,神色淡漠:“要坐就坐,有话快说,少在这里演。”

虽已入秋,璃月还不至于冷到要穿大氅的地步,这人脸色虽苍白,却也不是个身体虚弱的。他又不虚,今日天又不冷,这身装扮只能从来处穿来,尚未及时换掉。

矫情。

“哎呀,到底还是唐突了佳人……很抱歉。”

他将双手交握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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