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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雀与雷(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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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液一皱眉正要再问,场上已骤然响起四方鼎鸣。他抬起头,只见八道红绸经天而下,原来已是巳时了。

众礼皆毕,徐司功立于擂台之上,袍衫绣禽,手执一折公册:“细罗披遴,方得藏沙之金;高浪择剔,始见化龙之鲤。连日竞搏之下,得此鸾凤八位,博望传名,金秋定魁,今日于此万方诸目之中,争羽竞鸣,其中唯一者,翰阁授名神京武举!”

“八人唱名如下:翠羽李缥青、七蛟尚怀通、翠羽沈杳、七蛟于英才、齐云张宗元、鼎运杨颜、奉怀裴液、徐谷张君雪。”

列名既罢,场上早已停下喧闹,目光全部聚集过来,场上只有男人的朗声念诵。徐司功合上此册,取出一张硬笺。

今日

徐司功朗声读到:“博望州金秋武修大比,现在开始!魁赛

在骤然沸腾起来的欢呼声中,裴液还是没来得及细问发生了什么,身边的女子已负刀而起,径往擂台而去。

裴液目送着她,直到身边李缥青忽然一指高台:“师父到了。”

裴液抬头看去,果见老人瘦弱的身影立在高台之上,然而他却不是孤身一人,旁边一位气度沉实的中年人裴液认得,少女曾告诉他那是博望仙人台台主。但另一位高大男子裴液却完全陌生,其人蓝衣挺拔,面容飒爽,长剑支地,正与诸位搭话的官员笑着寒暄。

“是天山的人来了!”李缥青语气轻快道。

“哦!”裴液恍然。

高台之上,谷云扶和诸人一一打过招呼,在座一些人是知道那件案子要等天山来人的,还有一些人则是只知道翠羽牵上了天山的线,但无论那种,都不妨碍他们对这当世有数的大派致以敬意。

谷云扶掀襟落座于李蔚如身旁,搬了搬凳子,比正常座位间距要小上一半,含笑扫视道:“李掌门,哪位是七蛟洞主?”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几乎所有人都能听见,李蔚如轻一伸手,谷云扶看去,和面无表情转眸过来的骆德锋对视了一眼。

八生与宗师之间应是一道天堑,但男子的目光像他才是站在更上面的那个,他收起笑容,嘴角抿出的线显得十分锋利。

在城门会面之后,他们是聊了一些基本的问题,又见了陆云升之后才过来的,师弟的诉说和胸膛的伤势无不昭示着眼前之人的罪责。

“这位沈杳就是我门弟子了。”李蔚如却打断了他,已在一旁笑呵呵着指看场下。

实话讲,早知是蕞尔之地,谷云扶一开始是抱有居上哄下的心态的,他有面对这些小派的经验,它们态度上是奉承阿谀,目光黏处是银子武功。他完全理解,也绝不亏待,会足足地展现出天山的风度。

但无论是书信中还是今日的见面,老人的气度都赢得了他的好感与敬意。师弟说这门派可以上溯四百年的传承,如今看来诚如是也,翠羽如今衰微得宛如风中烛火,但那抹精魂依然稳稳地藏在芯子里。

有些人哪怕是草鞋破裘,也会令人下意识把他摆在平等的位置上。

谷云扶顺着老人所指瞧去,果然应着官员刚刚的唱名,一刀一剑两名女子走上了擂台。

于人生多数时光都在天山与神京流连的男子而言,看这种武比,自然是和读书时瞧梁上的蜘蛛吃蚊子没什么区别——给眼睛找点儿事做罢了。

老人却没什么赧然自蔽的意思,依然笑着介绍道:“瘦的那个是本门唯二的五生,弟子里面稳居前三的。”

谷云扶点点头,认真看去,于此俯视,擂台之上的两个人清晰得就像白盘上的两只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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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下,大幕揭开。

沈杳抽剑弃鞘,与张君雪相对礼毕,直起身来缓缓仗剑斜指。

到了这一步,没有谁甘愿止步于此。

纵然算是最不被看好的人之一,沈杳依然从不认为自己没有进入四强的能力。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是积年的五生、自小受剑于衣岚山中,持的是翠羽最正统的剑法,是同辈之中最受倚仗的大师姐,这份实力绝不能说不扎实。

但观今年之形势,这八人之中,她自认有机会赢下的确实屈指可数,算来算去,也不过于英才、张君雪、杨颜三人。

其中又犹以张君雪机会最大。

这位女子出身徐谷张家,比之翠羽不如;其人新入五生,比之自己修为亦不如,唯一所恃,不过天生筋骨与叠浪刀术。

再无其他底牌,此人是通通透透地立在自己面前。

果然,自己不弃,则苍天眷顾——这是她能够抽到的最好的签了。

沈杳身姿一倾,小雀掠云般飘纵而上。

当日长道武馆中翠羽师父曾演示过“碧光”,其轻灵姣美令所有人都叹赏不已,而此时大师姐的剑露在眼前,张君雪才知那时所见之剑少了一份什么样精魄。

——翠鸟不是供人观赏的玩物,它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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