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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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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江南人不吃这些的。”哥哥一席话,说的嫂嫂头垂的更低了。

韩川只觉得这顿饭吃得了无意思,更不愿说话了。

四岁那年,韩川便被送入京城,名为太子伴读实为质子。

本朝规矩,各地方大员均要送兄弟子侄入京为质子。倘若地方叛乱,中央便可通过掌控人质以进行制裁。更何况江南省自古经济富裕,文化繁荣,一省的税赋就占了全国的三成,又有“天下英才,半数尽出江南”一说,中央更是不得不防。因此,作为江南省巡抚次子,韩川年幼便被送入京。入京之后,质子作息行动皆要受到掣肘,非婚嫁丧葬不得回家省亲,是以韩川回家不过寥寥数次。

“恐怕大家都已经忘了家中还有一个二公子了吧。”韩川经常这样想。

在京城,不用入宫的日子,韩川便暂住在父亲好友张太师府中,张太师家风严谨,对府中子弟更是严苛。要是入宫,那就更是要收敛锋芒,一举一动都提着一万个小心。

是以韩川常常想着家中,想着家中的父亲母亲还有兄长妹妹,有时候成夜成夜睡不着。最近两次回来,发现家里仿佛早就已经适应没有他这个人,他们还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过日子,自己回来倒成了突兀,再也融不进去。

祖母的丧事被母亲料理得极尽风光,除了江南省的大小官员皆来送殡,朝廷也特意着人安抚。生前,老太太与韩母关系不睦,老太太觉得自己是婆婆总想压韩母一头,韩母仗着出身高贵也不服气老太太,家中一度鸡犬不宁,韩父为此焦头烂额。如今,韩母也终于熬出来了,这几日虽然连续日夜操劳,精神倒更加好了。

料理完祖母的丧事,韩川明日就准备启程回京。这日晚上,父亲将韩川叫去书房中,母亲也在。

父亲细细问了好些朝廷里的事,说起最近西北不稳,南边又是连续水灾,父亲也很是担忧,又叮嘱韩川在宫里要千万要谨言慎行,切莫给家里招来祸患。韩川皆一一答应了。

母亲在一边说道给韩川回京准备的礼品,母亲做事向来细致,样样皆写明条目、数量,记在小册子上,林林总总竟有数百样之多。

末了,韩母抚着韩川的肩膀,细细打量道:“我们二哥儿如今也长大了,这些年没在我跟前,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要走了。”说着不□□下眼泪。

韩川见母亲哭了,也不免悲从中来,一时屋内三人相顾无言,气氛伤感。

还是韩母强撑着,向韩父说道:“二哥儿如今满十六了,又长得一表人才,这亲事也可以商议起来了。”

韩父方才脸色好转一点,颔首道:“你我就这两个儿子,兴哥儿这门亲事很好,川哥儿的婚事我定会好好谋一谋的。”

“好什么呀。”韩母不满道:“兴哥儿媳妇娘家是武将,又是北方人,嫁到家里这些年,还是不改那些北方习气。兴哥儿那样一个讲究人,从小吃穿用度都是挑最精细的,娶了她真是白瞎了。前两日她奉了一盒点心给我,竟样样做的如巴掌大小,真不像大家人家的小姐。二哥儿的婚事,这次我是肯定要在松陵当地的小姐里挑的。”

韩母一直不满大儿媳是武将家庭,又不是松陵本地人。奈何大儿媳出身高贵,又一举得男,韩母也不敢处处针对,只得暗中使绊,往大儿子房中塞了好几个江南美女。

韩父一脸鄙夷,不屑道:“妇人之见。兴哥儿媳妇娘家一直在直隶为官,又掌握兵权,与我们这样的南方人家正好互相照应,你就净知道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二哥儿从小长在宫里,这亲事更是高不得低不得,定要放眼挑一户于我韩家最有利的才行。”

韩母没有韩父那么多政治头脑,只是嘟囔着道:“我不管你们那些官场上的事,大媳妇我已经没做主了,让你祸害了大哥儿。二媳妇我只要松陵的小姐,外地人处不来的。”

韩父见韩母如此固执,不免生气,又欲说些什么。韩川见两人快为自己的亲事吵起来,赶忙劝道:“父亲母亲莫急,儿子知道父亲母亲都是心疼儿子,儿子还小,况且还要为祖母守丧,父亲母亲慢慢为儿子做主便是。”

第二日,是哥哥韩兴送韩川上船。韩兴长韩川五岁,是家中嫡长子,又生的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格外受韩父韩母疼爱。韩兴一路顺风顺水,年纪轻轻已经是一县知县。只是兄弟俩虽是一母所生,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却极短,对这个弟弟感情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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