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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痴数春星,不思量,自难忘。(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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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多谢王爷赞誉。”壮着胆子,鼓足勇气,蜻蜓点水,小黄鹂般一啄在男子坚毅俊朗的面庞。

“这是谢礼回赠,赠人武陵色,遗余芳菲馨。”

最是她那一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这才牵出一脉笑,眼怀清明 。任她一点面,这般主动的,真真是头回,心中便记下了。

桌案边是淡墨写就的无声诗,锦帛所载是颦娘传神小像。蜷了手指抚过她秀靥生晕,落在虚空中的掌,摸不到真实,唯余手心搅着那岫玉制的佩,才缓相思一点。早晨所遇娇姝眉山远黛颦颦,美甚,便叫李玉传来,玉佩收于檀木匣,喝一盏茶待人至。

荷蕊春随着李玉,心也悄悄。眉间酿出二两江南春意,恭一身柔柳弱腰,轻轻地拜:“妾请殿下安。”

白日的暖光落在她秀颊,比晨光熹微时看的更真切了些,是她,春山黛眉处的相像,泛白的指节抓握着桌角更是用了几分力道,颦娘啊,心深处挣扎着呼唤。一缓神,便是一如往常的声色,却夹杂着几分暖,是对颦娘的愧吧,才抬臂招之。

“淑媛,近前来。”

“蕊春似月姊(嫦娥),亦或是蕊春本就是月中仙子破尘来,本王...竟有些辨不清了。”

讨得两寸垂怜。一对乌色的丸珠去捉他的眼:“得殿下称赞,是妾的毕生之幸啦。”姮娥独居桂宫,万万年长累的苦寒,而昨日今宵的暖,是融冰崖下孤寞的花么…。

“夜光之珠不必出于孟津之河,盈握之璧不必采于昆仑之山,微我故人原是这般,卿卿在侧本王亦无所牵念矣。”而后相看一笑温。即当人面,于楮纸上抬笔挥就“轻颦欺燕燕,浅笑妒莺莺”

再牵她柔荑,示意她来瞧。“本王欲赐你小字轻颦,日后你便做本王的颦颦。可好?”

细香柔附香幕,怯怯地去探、去攀木椽。也剖一腔心真意诚,“能与殿下相守,得殿下之言,妾再难忘怀了…。”而小眉慢弯,含半分嗔痴:“殿下、妾有小字,念作‘雪蘋’。”

捧一面粉腮,去问:“缘何殿下,也同妾的父亲一般,爱蘋(颦)呢。”

“雪蘋(颦)?”其实只听她发音,珩瑜是不知道二者—蘋颦字是不同的,只心中道她是个好女娘。轻抚她杏腮桃颊,才应着。“颦颦:一说为颦娥倾城玉光照满地,此为夸小荷漂亮;二说是自怜颦笑的轻颦双黛罗,此为夸小荷眉眼...”在相似处戛然而止,又牵扯她的手,笑看她。

“既然你有小字,那我便唤你颦颦(蘋)吧。”

“拉勾,唤过蘋蘋,可不许唤别的了。”最是她少女明眸的一面,扯出珩瑜最柔软的心思。窗外日光清清,此刻也轻。

月余后某日夜,月光疏疏如残雪,披素月分辉作袍,再拢一袖月光,缓步往斜月。按下李玉宣禀,只悄声入内,拂帘才漏半窗斜月,一枕余香入目。

“春水淙琤,月上浅花。今日见皎皎,才知古人诚不欺我。”

沉沉浮浮,是流霜,影着院中枝叶。即春暖然夜凉,由己身不适,得府医诊,却得一言,如珠玉滑,当是喜脉。抚腹尚未显,不得感知何,一时也是怅然之。何也?虽承血脉,巩身位,只些不为时宜。支颐临轩清眺寒场,月白纱衣袭身,一时的静。猛得声,抬眸却瞧得色衬君子。酡颜承,起唇扬声。

“妾见过王爷。”

“底下人怎的未通报,倒教王爷见笑了。”

匀指腹一抹凉,牵她柔荑取几分暖暧,坐人身侧。“果然还是皎皎这儿暖和。”而后才叫李玉呈上檀木盒,撤出掌来推开盒盖,璎珞镶就的镂空海棠发簪,折着月色如银,泛出亮光。

“喏,本王予你的物什,贺你梦兰之喜。”

皎月并星空中挂,抬荑顺其势,偕坐得一旁。只沾着笑,未应。再瞧得海棠簪物,精且巧,本就喜此花,再添得如此工艺,喜情溢心间。

“王爷怎知妾偏喜海棠?”尚未接,只起身于阁中取藏蓝流云暗纹容臭,递与眼前人,眉眼弯、唇微勾。“亦贺王爷将添丁之喜。”

“皎皎平素衣衫总绣海棠纹样,本王便猜想,于是叫府匠打了这簪赠你。”

“王爷当真是心细如发,这海棠簪,妾喜极了。”复斜坐轻倚,整额发。

见她拿来的物件儿,接来赏看一番,夸了句“皎皎当真手巧,这香囊本王喜欢,话儿本王也喜欢。”

“不过是要辛苦皎皎了。”而后大掌合捏她肩头,另则托她纤细腰肢儿,扶她坐铜镜前,自檀盒拿出簪子别至她鬟髻上。“皎皎,原这便是海棠醉日。”

“怎担得辛苦二字,早言为母刚,自是如此。只想着小儿模样,只剩欣喜感。”言罢,则留己思,待缓且明,即是赔礼道。

“妾失仪了。”

顺人力道,转至镜前,夜间流光,未施粉黛,海棠娇艳别髻间,一声“皎皎”教人沉沦。

“海棠醉日,只献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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