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个便宜娃（2 / 2）

我钻出滑梯时，铃铛在我怀里使劲挣扎，一声声哭喊着“妈咪”。

或许，小小年纪的她，也已经意识到，这一生，永远也见不到亲爱的妈咪了。

我不是个爱哭的人，但在那一刻，我的眼泪哗哗流淌。

当我抱着铃铛与警察汇合之后，才发觉，冷汗已湿透了衣服和裤子。

劫后余生！但我开心不起来，心里十分沉重。

牛冲将刀横在老婆脖子上，“快说，你的野老公是谁？”

姚竹篮道：“老公，你把刀放下，我悄悄告诉你。”

牛冲用假枪抵住姚竹篮的胸膛，然后，将刀移开了她的脖子。

姚竹篮将发白的嘴唇凑到牛冲耳边，低声道：“他是LA。”

“大声点，老子没听清楚。”

“他是……”

姚竹篮突然咬住牛冲的耳朵，像老虎撕咬食物一样，用力撕扯。

牛冲的一只耳朵，竟被她咬下半拉，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牛冲厉声长啸，像一匹被猎人打伤的狼。

他紧握尖刀，一刀捅入了姚竹篮的心脏，姚竹篮倒在地上，胸口汩汩冒出鲜血。

砰砰砰，砰砰砰，数十名特警一起开枪，将牛冲打成了筛子。

牛冲和姚竹篮，这一对昔日的恩爱夫妻，曾对天发誓，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他们兑现了誓言，一个带着恨，一个带着怨，一起到了地狱。

牛冲杀了两个保安，地狱是他的归宿。

姚竹篮背叛了老公，以生命为自己赎罪。

或许，他俩到了地狱，依然会纠缠不清。

……

殡仪馆的灵车，运走了四具尸体。

地上的鲜血，被清洁工洗刷得一干二净。

洗刷不掉的，是大人们和孩子们心头的阴影。

家长们闻讯赶来，将惊魂未定的孩子们一个一个接走。

“妈咪……妈咪……”

铃铛撕心裂肺的哭喊，在校园上空回荡，令所有人为之动容。

她没有叫爸爸，或许，她认为，那个可怕的凶徒，不是她的爸爸。

四岁的铃铛，目睹父母双亡，是这场悲剧里最可怜的人。

关于铃铛的去处，成了警方和校方最棘手的问题。

姚竹篮的资料显示，她没有亲人，这意味着，铃铛也没有亲人。

警方和校方经过沟通，一致决定，将铃铛送到儿童福利院。

当福利院工作人员赶来，要将铃铛接走时，铃铛搂着我的脖子，死活不肯去福利院。

我主动提出，由我来照顾铃铛，因为，这是我对她妈妈的承诺。

就这样，铃铛成了我的第二个便宜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