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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鹅山下,远游之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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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暑假,何瑶君决意远远地放逐自己一次。不,她没有暑假了,从她被当副院长的导师扶上穗子,机械地完成x大文学院的毕业典礼,颇有些激动地走出校门起,便彻底撕掉了“学生”这个贴在身上二十多年的标签,从此便是个自由的“社会人”了。

何瑶君看了看手机微信里不多的余钱,决意拉个人一同去长白山远游,打开微信聊天,她点了点那数年不见但每日都能聊很久片儿汤话的好友江应蓉的头像,期待能有所回应——这江应蓉是土生土长的东北大妞儿,后来到北京工作,宁肯不整牙也要花钱到处为祖国的旅游事业做贡献,是个又抠又会散漫花钱的人,穷学生何瑶君一直叫她小富婆儿。

“几年没出门了,好想出门转转,你们东北有啥好地方推荐,最好有山有水有森林瀑布。”何瑶君有所期待地引出话头儿。

“长白山天池景致不错。这个时候去旅游天气正好。一起去呗。”何瑶君倒了一杯茶的工夫,江应蓉便回复了,且兴奋地“拍了拍”自己。

“我查一查旅游攻略,规划一下路线。”何瑶君微笑着回复,心里乐开了花。

何瑶君六月里答辩结束,她那好不容易写就的论文被学术委员会的教授们反复鞭尸数个来回,若那论文是个人,估计已经臀部开花气息奄奄。她永远都记得答辩委员会里那位李姓副教授嘴角上提的弧度,分明是隐藏着的深深的鄙视不小心侧漏了出来。导师做总结的时候,何瑶君似乎听到了“快滚”的声音。

暑期旅行本是她的突发之想,本打算去天涯海角看海,却不凑巧三亚因突发疫情正在禁闭中,八万旅客因新冠困守海南。既然南方去不了,就往东北去,总之目前最紧迫的,就是换个环境换个心情重新出发。 江应蓉是个说走就走的急性子,定了两人两天后首都飞长春的机票,在朋友圈晒了机票截图不忘挖苦了何瑶君一句“乡巴佬儿”,是的,何瑶君没坐过飞机,她没钱且怕死的很。

第三天下午,两人便抵达长春龙嘉机场,再由龙嘉机场飞朝阳川机场,抵达延吉市时已经深夜十一点左右。一路上江应蓉揪着何瑶君说几年没见你又胖了,何瑶君便毫不客气地点评起江应蓉的发际线形状又销魂了,等等。待两人住进白河镇的民宿,已经是第四天下午,随便去餐厅吃了饭,喝了一瓶东北特色“手雷”啤酒,何瑶君直累得酥倒在大床上,眯着眼睛开始反思起这趟旅行的意义何在。江应蓉则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兴致勃勃地规划起游玩的路线来。

两人安排了三天的行程,观览了天池、瀑布以及十六峰等主要景点,江应蓉甚至揪着何瑶君爬了个山,虽然爬到半山腰何瑶君就抱着棵松树不愿意再动腿了,江应蓉也嫌山上冷,便嫌弃地拉着体虚气弱的伙伴下了山。回到民宿后,江应蓉开始打点着回北京,但何瑶君非要再留一天,她想去看看天下霸唱在《鬼吹灯》里描写过的长白山的原始森林,那里似乎是一块神秘且富饶的禁地,往上看树木参天,往下看清泉石穴,水掬可饮,飞的是鸟,游的是鱼,还有一种难得一见的珍馐异味“飞龙”——即长白山丛林里的榛鸡,而以榛鸡为主要食材的“飞龙汤”便是黑龙江的一道名菜。

对于何瑶君的突发奇想,江应蓉万分无奈,她不理解鼠胆的何瑶君为何会有探险的欲望,但还是勉强答应再留一天,去长白山望天鹅峰,那里有原始森林。

何瑶君坐在前往望天鹅景区的大巴车靠窗的座位上,头一偏撑在车窗上,慵懒又随意,这是她坐车的常用姿势,既可歇脖子又可慢慢欣赏路上的风景。邻座的江应蓉似乎对这一趟行程无甚兴趣,只翻着白眼数落着何瑶君:“非要来这么荒烟的地儿,我可不进林子,你要去你自己去!当心给森林里的熊瞎子抓去贴秋膘,啧啧,你这体格子,阿弥陀佛,够熊瞎子吃好几顿的。”

“嘻嘻,我还真没见过野生的棕熊呢!若是那熊真要吃我,我就当发一回慈悲,学佛祖割肉饲熊了呗。”何瑶君满不在乎地捋一捋鬓发,闲闲一笑,“我若成了佛,立刻到人间度化你。”

大巴里的游客寥寥,可见望天鹅景区热度一般。何瑶君注意到游客中有一个长着骇人络腮胡子的花臂猛男,在一众游客中笑容满面地攀谈着。何瑶君竖起耳朵听了半晌,方才得知那两男两女是大连来的探险驴友,这次组团来望天鹅风景区是为了横穿长白山原始森林。那长相鹤立鸡群的男人则是本地的向导,有着多年的丛林穿越经验。彼时他正双手乱舞地讲着他年轻时独自进山遭遇丛林白狼的神奇历险。

“白山的原始森林里有丛林狼?并不见报道啊。”何瑶君发问。

“听老辈的人说,丛林白狼是从极北之地的雪山迁徙而来的种群,世世代代守护着白山的神女。白狼是雪山的祥瑞,只出现在人迹罕至的森林深处。据说它们把窝建在高大空阔的石洞中,聚族而居,群起而行猎。人要是见到了可是天大的福气。”花臂男揣着回答何瑶君的提问,东北猛男的气息敛去了几分。

“若是能养一只做宠物,带在身边,必定威风得紧!”何瑶君兴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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