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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雪山来客,女真公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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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族里静悄悄的,老赵牵着她转了个弯儿,经过一处百余米的一线天,便出了谷地。

“将军,山里的那契丹使者如何处置?”夭夭想一想,仰面问道。她的脑袋尚不到那人的胸部,甫一问完,一张大手就落在了她头上。老赵看着她的脑门顶儿,安抚地摸了两下,柔声说:“你莫怕,那契丹蛮子不肯走,已被我监押起来,不会闹出什么乱子的。”

——她总算肯与自己正常交谈了。

他赵家本为范阳郡的守将,“安史之乱”时护送符离县主一家来到这白山黑水之间,安顿下来后,便一直男婚女嫁,互为藩篱,至今已联姻了近两百年。而世封的县主则无一例外会成为他赵氏的嫡系宗妇。只是最近的三十多年内,白山连续两代主君都没能生下嫡出的女儿,他作为赵氏的长房长子,等到十几年也不见动静,只好匆匆娶了杨老族长的侄孙女,生了儿子赵熠后,凤凰蛋一般的白夭夭方才横空出世。

眼看着两族联姻又有了指望,欣喜若狂的赵老爹数次欲将夭夭接到通化由他亲自教养,都快要派兵去硬抢了,可恨那杨老族长护得紧,只派他几个儿子日日堵着山门,防贼防盗一般地防着赵家人。

夭夭长到十来岁,虽顶着“县主”的光环却依旧不喜读书,只知道漫山遍野地游玩胡闹,混得不成样子,杨老族长方觉察事情的严重性。待他跟夭夭郑重说明了白赵两家世代联姻的事后,那任性的小祖宗便赌气不肯开口说话了。杨老族长无奈,只得将这事通报给了通化将军府,说这一代的县主不愿意同赵家联姻。赵老爹一听之下十分惶恐,便时常催儿子来白山哄夭夭。于是,赵楮每个月都要来白山一两趟,带着一路上打来的山鸡、野兔送她,她吃便吃,玩便玩,礼物也照收不误,就是紧闭着一张嘴,不肯与他说半个字。这次契丹人兵围白河口,还是他循例带着亲随来看她,好巧不巧撞上的。

“那使者没办成事,带来的蛮子兵也被打散,回去了只怕也是个死。”夭夭哼了一声,闷声道,“那人在白山待了十来天,如今又赖着不肯走,只怕是别有所图。”

赵楮见她思维缜密,便深深打量了她一眼,只觉得她乍经生死,内里似乎换了一个人;只是面上语笑嫣然,举止娇憨,还是他熟悉的白夭夭。赵楮久经战阵,经验丰富,早也想到了这个关键处,便派人监押了那使者,搜身后才发现这蛮子衣衫内偷偷画了白山部的地形图。他将这发现说与夭夭听,夭夭只是淡然地“嗯”了一声,咬着牙说道;“那这契丹使者便留不得了。”

正说话间,迎面奔来两位年轻的俊秀小校,老赵牵着夭夭肃然站立,听二人回话。

“将军,那契丹使者在帐中乱嚷,说他是大详隐司(又叫“大惕隐司”,本来掌管契丹王族政教,后军事职能渐强)下辖的军将,若久不送他回去或是有个好歹,康王一定会倾辽阳之兵,来攻打白山和....和.....”

“和什么?”老赵问。

“和通化将军府。”“那蛮子还说,哪怕是白山的小县主有婚约或是嫁了人,康王对小县主也是志在必得。”二人语气愤然。

夭夭的手被老赵紧握了一下,她吃痛地“嗯”了一声。

当夜,老赵等夭夭睡熟后,便将那恶言恶语的契丹蛮子自监房提了出来,先痛快地抽了二十马鞭,蛮子被打得叫不出人声,满脸满身血痕累累。之后便与他松了绑,令十几个亲随押到一线天外“放走”,那蛮子跌跌撞撞,一路摸进了白狼坳......第二天,蛮子的尸身被族里照顾狼群的老猎人发现,彼时他浑身的鲜血已被白狼舔舐殆尽,死状极为恐怖。老猎人说,白狼们并未撕咬他,蛮子是被活活吓死的。

通化的援兵第二日便到了,赵老爹分了一半的府兵给儿子,只恨自己不能亲来。完颜部函普可汗也十分义气,派了自己的大王子完颜茂林和四公主完颜廷莪,率五百多精壮“毛克”自雪山前来救援。两日后一早,老赵将睡眼惺忪挣扎着要起来的夭夭按在床上睡回笼觉(不要误会,老赵下榻在另一间洞室),自己与杨老族长去迎接并安置完颜部的客人。

夭夭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部族里闹哄哄的,杨阿嬷把她从床上拎起来,指派小梅、小桃给她梳洗换装。 小梅小桃手脚麻利地给她当心扎了一个丸子头,鬓边绑了两根小辫子,松松地结在丸子上;又拣了一套红艳艳的桃花衫裙与她换上。

“白狼群里又添了十几头小狼崽子。”杨阿嬷拿了一碗奶茶,一碟子点心,笑容满面地进来。“县君可要再抱一只来养。”

“只怕白灵会吃醋啊。”小梅接口道。

“今天白灵高兴得很,外头来了好多穿皮毛,带弯刀弓箭的野人,在一线天外扎着营呢。”小桃说,“怪吓人的,那些人把生鹿肉烤一烤,带着血就吃了。”

“别瞎说,那是完颜部的毛克骑兵,不是野人。男人们吃半生的肉,会长得更强壮。”夭夭咬着点心咽不下去,“生肉”“带着血”这些生动的词儿,还是影响了她的食欲。

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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