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丽来使,贺卿芳辰（1 / 2）

“将军，你想过回陇西吗？ ”夭夭笑意盈盈地给他倒了一盏酒，二人对坐着自在吃饭；老赵自打被她旁敲侧击啰嗦了几回，吃饭的习惯慢慢地改了一点儿，也不那么拼了命赶时间了。知她问话的深意，只得笑笑答道：“父亲年纪大了，熠儿又尚未长成，我一时半刻并不敢有这等念头。”

“唔。”夭夭听罢，闷闷地夹了口蕨菜，只觉淡淡的无甚味道。

老赵见她垂首无语，脸上一股子失落之态，便哄她道：“以后的事儿还早得很。如今以咱们的兵力，今冬能否顺利攻下辽阳尚是未知之数；待到要打通榆关，与河北道连成一片，不知要到何时。你这个急性子啊！中原虽好，但是北边契丹人势力极大，不是一口就能吃成个胖子的。” 男人伸手在她腮上拧了一把，假意愤愤道：“坏丫头，难道回不了中原，你就不打算好生过日子了！还想叫我等到何时？”

“你说的，嗯，也很有道理。是我太急了。”夭夭吃痛，慌忙丢了筷子去拍他的大手，叫道，“哎呀，你的手太重了，每次都捏得我肉疼。”老赵笑眯眯地松开手，夭夭脸上立刻红了一块，只得自己揉了揉胖脸，心中腹诽道，“谁说一口吃不成胖子，她家小桃就可以。”

二人吃罢了午饭，夭夭正困得摇摇欲倒，外头便通过小桃传下话来，说有山外的军报，有一位高丽来的使者跨过鸭绿江来到白山界内，被宁远将军扣在了丹东界，那使者只说是奉了高丽王的命，来恭贺白山郡主生辰的。杨将军不敢自专，派了快马来问该怎么安置异国使者。

“高丽王真闲啊，岛子上新罗、百济地方势力纵横交错，自己脑门子都不清净，还有空派人摸咱们的虚实，巴掌大的小国，难道打量着要先‘攘外’不成？”夭夭踢掉靴子，打了个哈欠便要往床上滚，小桃见状，巴巴儿地去床边看着她，夭夭闭上眼睛，缓声道，“告诉传报的人，就说我的话，请宁远将军先把使者安排住下，好酒好饭管待，明日再叫军中精锐远远地演练些武器给那人看，务必叫那使者胆战心惊。到了后日，就将那人带到山里来，我自有话说。”

小桃听完，便疑惑地看着老赵，“听你们郡主吩咐就是。”男人摆了一摆手，随即一歪身坐在床沿上，“夭夭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老赵伸手摸了摸她的粉嘟嘟的小脸，自己也笑了：这十几天好茶好饭的养着，小丫头吃得双下巴快显形了。“人家是文屈，我就搞个‘武屈’，弄个小型军演秀秀肌肉，叫那高丽王不敢小瞧咱们。”夭夭说完话便睡熟了，也忘了裹被子，直睡得扎手舞脚的，看着活像个展翅欲飞的“大”字。

到了生辰那日，夭夭起了个大早，穿了一身绿色绣翟凤纹的大袖华贵礼服，系了一围正红锁金边、约五指宽的精美帛带，从头上到身上则是一整套的红宝头面首饰；她自己嫌个子矮不够有“说服力”，便提前叫云罗给她做了一双有高底的鞋来，穿上后整个人变戏法似的高了五六公分。如此打扮好后，先是由未婚夫怀化将军赵楮、族中最年长的长辈杨老族长陪着，在石居正厅受了大家的恭贺之礼；接着便由族人们簇拥着，徒步前去天池以“三牲”祭祀了山川神祇； 一路上前来观礼的人们络绎不绝，大家都喜气盈腮如过年节一般。

夭夭在袖子里偷偷挠了一把老赵的手心，低声道：“我看现在这样子，哪像是过生辰，倒有些像——嘻嘻——”

“咱们的婚礼会比这个还隆重，你放心。”老赵轻笑，于袖内暗暗与她十指相扣。

午后，石居外便摆了绵延三四里的流水席，白山内略有头有脸的当家、管事的都来了，夭夭在石居内都能听见他们耍笑吃酒的快活声音。至于族长们以及军中将领，连带着那位使者，皆被安排在石居正厅宴饮；一开始那使者还装着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架势，强打精神与老赵他们吃酒谈笑，不想酒力不佳，只数杯酒下肚便口齿不清、 站立不稳了。

夭夭则气定神闲地端着一杯桃花酿，与正厅众人同饮了一盏，便搁下杯子，朝那使者肃声言道：“午后本郡主还要去云门点巡武事，若贵使无事，便陪同本郡主一同前往吧！”

那使者战战兢兢，正待要说话，却被老赵抢先道：“高丽立国不久，与白山部毗邻不远，土地、人民皆是贫瘠困弱；又有百济、新罗王鼎峙于内，不知高丽王日后可有什么打算？贵使当知，若非有白山部及通化将军府替你们大王担待着，只怕那契丹铁骑就要踏入开城了！”

“我们郡主邀请你去看武事，又不是要把你丢进天池喂鱼龙，你怕什么？还不痛快答应？咱们白山库里的玩意儿，可比在丹东军营里的好。这回叫你开开眼，回去好跟你家大王交差！”杨安民恶声恶气地威胁道。

夭夭带着众人于半山腰站定，看底下云门校场内的军士们一样一样地演示这大半年做的“高科技”武器：

第一样便是雷火珠袖箭，那袖箭经火器师傅数次改良，威力比原始版本强大许多；一发下去能将两百斤重、穿着全套盔甲的假人震出五米开外，——专为对付重甲骑兵的武器；第二样是她自己亲自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