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难自省】懂事的人（2 / 2）

母亲没有骂他，问我要不要告诉父亲，让父亲去打他，反正父亲也只会打架。

我说这样不好吧，要是打伤了就不好了。

她说那你被欺负了怎么办。

我说我没事的。

她说还是不行，以后我们叫他就叫她的小名，不再那么轻的称呼他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回想来，倒不如让我那个真的只会打架的父亲，一个被打死，一个去坐牢。

我对那时的印象模糊，老师还是父母都对我没有这方面的教导，我对性有了懵懂的概念，我只知道那时的事不对，却不知道有谁能解决我的困惑。

后来一次母亲帮我洗澡，我家对外的两个窗户，邻居家都有窗户正对着。

他什么都看得到。

我赤裸着身体坐在盆里，外面有人来敲门，母亲直接起身去开门，我听到他的声音，直接站起身躲进了房间，又听着他的声音离去。

然后母亲夸我真懂事，知道外人来了躲起来。

我记忆模糊，记不清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但是我记得洗澡这件事发生在那件事的不久之后。

从那天起我知道，我的母亲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也解决不了我的问题，她或许是忘了，但她是我的母亲。

她太辛苦了，自家那么多兄弟姐妹也解决不了她的问题，嫁了那么天天是她的用她的，还要和她吵闹打骂的男人，很多事我都不想麻烦她。

她太愚蠢了，她根本帮不了我什么。

而无人可问的我，在每次的选择中处处碰壁。

我哭过，抑郁过，想死过。

父亲说我们现在借住在别人家，不要随便在别人家哭泣，这样对人家不好。

母亲问我的抑郁从何处来，让我不要事事把死放在嘴边，对自己不好。

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是趁着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走上了乌黑的街。

我先听着音乐，慢慢的走在路上。

我走了很久很久，离那座桥其实已经不远了，我那时候想着，从那里跳下去不死也残，等到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我也早就死了，还没有自杀在别人的屋子里。

那条路要更黑，没有路灯，中间那里之前好像是什么农村的服务站，但是现在是关门的。

要到那座桥必须经过这条路。

我还是以刚才的速度慢慢的走着，直到听到狗叫的声音，我没有看到它的样子，但它的声音很恐怖，给我一种很庞大的幻想。

我没敢过去，坐在了公路旁边的石墩上，向我认识的同学倾诉，她的安慰其实没有什么用，只是因为我怕那条狗，所以没敢过去而已。

他们说是我母亲想给我带饭的时候发现我不在，着急的要死，后悔当时为什么要跟我吵架，所以惊动了一大家子人出门找我。

我当时在幻想，要是他们找到我的尸体就好了。

因为尸体不会被威胁，不会被强拉着说谎，不会被当做麻烦。

反正都死了，也介意不了那么多。

她给我带的东西很好吃，她没有原谅他们，看着他们为了看住我而试图和我谈心。

我不知道，他们是顾忌再触动我的情绪，还是根本不关心我，因为有时候他们好像还是挺在意我的命的，但他们从没有过问过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们的生活也很难，我做不到恨他们，也做不到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