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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日记(1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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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冬生、谢明在刘淑香的恳求下,任冬生只好带着母亲,随刘淑香去了乡政府。在乡政府举行的欢迎宴会上,乡长和书记频频举杯欢迎二位将军荣归故里。

宴会结束,已是星斗满天。这一晚人都是母子及谢明同志都安排在乡政府住宿。谢明在刘淑香引领下来到自己住宿的房间,谢明没等刘淑香与自己道别,就走到桌旁坐了下来,打开红布包裹取出日记,凭着摇曳的蜡烛光亮,阅读起日记来……

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月×日 雨

昨晚,是我离开家乡去叙府(宜宾)幼稚师范学校读书毕业,回到家乡的日子。天下着霏霏细雨,我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拎着旅行包,刚踏上家乡的土地,在四下顾盼锁定在夜色下的烟雨霏霏的四围群山和炊烟袅袅的农舍时,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霎时响起隆隆雷声,顷刻雨势强势起来,我赶紧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我刚走到家的大门口,在闪电的光亮中,我清晰地看到了挂在大门正前方上,用隶书字体书写的“乐宅”门匾。我顾不上多想,连忙敲起来了门环。“吱”的一声门开了,站在我面前的是常年在我家做女佣的任二嫂。二嫂见是我,惊讶地唤了声:“小姐!”

“婶子,”乐钰慧连忙唤二嫂问,“我爹妈好吗?”

“衣服都湿透了,”二嫂心疼地,“快进屋,别着凉啦!”

我随二嫂来到自己的住屋——小姐屋。二嫂划“洋火”(火柴)刚点亮油灯,我就迫不及待地问二嫂道:“婶子,这院子咋冷冷清清的——我爹妈咋啦?”

“小姐,你回来得不是时候呀,”二嫂道,“芦山不太平——就要打仗啦!”

“打仗?”我惊讶地连忙问,“是土匪间争夺地盘打吗?”

“不是,”二嫂略带惊慌地道,“是红军要来啦!”

“红军?”我颇感惊奇地问,“啥叫红军?”

“从宝兴退下来的军爷说,”二嫂犹豫地道,“叫什么‘共匪’!”

“共匪?”我糊涂地问,“也是强盗?”

“军爷说,‘共匪’比强盗更厉害,”二嫂惊恐地道,“他们不但要抢夺有钱、有势人家财物,还要砍他们的人头。”

“婶,”我也惊慌地连忙问,“我爹妈……”

“小姐你放心,”二嫂打断我的话道,“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去雅安投靠你哥去啦。”

我悬吊在心中担心爹妈安全的石头顿时落下,因为我哥是刘文辉麾下刘元瑄师长手下第三旅的旅长,我哥有能力保护双老的安全。

二嫂见我脸上露出了笑容,也就给我讲起她随同我爹妈去雅安时的情景……

我爹妈乘坐滑竿抵达雅安那天,已是午后,他们刚来到旅部的大门,就被卫兵拦下。我爹从滑竿下来,斥责卫兵道:“我是你们旅长的父亲!”

那天也算幸运,我哥没有外出,他正在旅部的作战室,给下属的副旅长、参谋,以及团营级的军官们进行战事的分析讲话,他指着军用地图道:“共产党用兵神速——杨森的第三混成旅不堪一击,宝兴、灵关两道防线已先后失守被共军突破。现在的芦山、天全、雅安、名山岌岌可危!”

电话铃声响起。

参谋抓起听筒:“喂!”

……

电话是门卫打来的,我哥听说是父亲来了,连忙跑去大门迎接爹妈的到来。我爹迎上我哥,唤了声:“儿啊……”咽喉就像被鱼刺卡住,哽咽地说不出话,眼眶噙出了泪水。

“爹,”我哥搀扶着老爹道:“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

我爹妈来到我哥的住室,爹就老泪横流地对我哥诉说道:“红军来啦——要杀我们,还要分我们的田地……”

我妈凄楚地对我哥道:“儿啊,往后我和你爹、你妹妹的日子怎么过啊……”

“爹、妈你们不用焦虑,也不用担心,”我哥安抚着双老道,“国军的大军已经赶到了四川,蒋委员长也亲自来川督战,红军不过在芦山张显张实力罢了。”

……

我爹妈在雅安安顿下来后,二嫂要返回芦山时,我爹再三叮嘱二嫂道:“牛娃妈,你回去后,一定要替我照看好大院!”

……

二嫂在我住室的箱柜替我找换洗的衣服时叮嘱我道:“小姐,你是富家大小姐——可要当心啊!”

突然,从远处传来枪炮声,村子里狗全都叫起来时,二嫂机警地吹灭了油灯……

我惊吓地颤抖起来,二嫂把我紧搂在她的怀里,安抚我道:“小姐,别怕——有婶子在——婶子回保护你!”

这大院我不能待了,只好听从二嫂的吩咐,去她家里躲藏。

我惊魂未定地撑着雨伞随同戴着斗笠抱着被卷的二嫂来到二嫂家门前,二嫂边敲门,边急促地唤屋里的丈夫道:“牛娃爹,牛娃爹!”

住屋的灯亮起不久,二嫂丈夫任大牛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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